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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子翰一介魂灵能在世间游荡这么久，靠的就是一股执念。

&esp;&esp;而岁宴的这声质问，无疑是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esp;&esp;他的动作骤停，停在原地，单手扶额，似是极为痛苦地重复着岁宴的话。

&esp;&esp;“婉儿喜欢的，是易瑾，还是我？”

&esp;&esp;随着他对自己的质疑，他周身的黑气更加紊乱，毫无规律地四处冲撞。

&esp;&esp;不仅是朝着岁宴和祈佑的方向来，更是连自己都不放过。

&esp;&esp;李子翰被一股黑气正中左胸，一声闷哼从口中溢出，身子晃了晃，而后跌坐在地，嘴里还在念叨着。

&esp;&esp;“婉儿喜欢的，到底是易瑾，还是我？”

&esp;&esp;岁宴见状，伸手在空中轻点，一团如同雾气一般的东西从指尖飘出，从李子翰的额间钻了进去。

&esp;&esp;在最后一丝尾气消失之后，李子翰就像是被剪短了细线的木偶，脑袋和肢体顿时卸了力。

&esp;&esp;祈佑仍旧没有放松警惕，紧握着长剑，问：“这是？”

&esp;&esp;“方才我故意大喊来分了他心，趁着他思绪不稳的时机，控住了他的心神。”

她解释道，“这下他便只能听我的指示，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

&esp;&esp;这是在下头的时候，用来盘问那些凶鬼的招数，通常只能在对方被折磨得神志开始涣散的时候，才有效果。

&esp;&esp;岁宴示意祈佑可以把剑收起来了。

&esp;&esp;可祈佑不是鬼，面对他从未见过的术法，他选择小心对待，依旧浑身紧绷着防止李子翰再次暴起攻之。

&esp;&esp;看他这样严肃的模样，岁宴也没因着本事被小瞧而气恼，反倒是觉得他有些固执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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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子翰，你从哪学的这手阴毒的本事？”

岁宴问道。

&esp;&esp;被她的术法制住了的李子翰似是有些反应迟钝，歪着头想了好半晌，才缓缓开了口。

&esp;&esp;“我死后不知道法地乱叩。

&esp;&esp;李子翰歪了歪头，似是在回想。

&esp;&esp;不一会儿，他又用手使劲儿敲了敲额头，神色有些苦恼。

&esp;&esp;“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esp;&esp;岁宴蹙眉，又问：“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esp;&esp;李子翰摇头回应：“不知道……”

&esp;&esp;从承安年间到现在，逾百年的时光，对于李子翰来讲，年岁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整日里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esp;&esp;岁宴倒是不担心他说谎，千万年来，还没听说过哪个鬼能抵挡得住这个摄人心魄的咒术。

&esp;&esp;只是可惜了，那两个女子是在李子翰死后遇见的，而命簿只能看见人活着时候的事，想要借李子翰的眼再看一次是断然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