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双膝跪在蒲团，唐果斜着眼睛，瞟向身边。

&esp;&esp;墨镜、口罩、鸭舌帽，一样不少，可仍旧能被陶染到一种感谢所愿达成的虔敬谢忱。

&esp;&esp;唐果看了眼不远处，含笑目视他们的唐奶奶，心里在猜，奶奶是不是，也想起了年初三上午的某个场景，抑或，某个瞬间。

&esp;&esp;闭眼，她心无杂念地，为自己的姻缘求一个长长久久。

&esp;&esp;

&esp;&esp;傍晚，唐果和昨天一样，快速吃完小半碗米饭，洗漱进屋，锁门爬床。

&esp;&esp;风风火火，完全不用唐妈担心他们，晚上的同房问题。

&esp;&esp;一人一间，省心。

&esp;&esp;唐果躺床上，静等暮色笼罩。

&esp;&esp;不知不觉睡着了。

&esp;&esp;晚饭喝汤太多，中途忽然转醒。

&esp;&esp;不想起夜上厕所，不想……

&esp;&esp;只想能深陷在浓浓的困意里继续睡下去。

&esp;&esp;可是……

&esp;&esp;憋不住，人有三急，该解决还是要解决。

&esp;&esp;她不情不愿爬起来，借着月色，趿拉上拖鞋，驼背含胸，顶着一脸“我没睡醒”

的麻木表情，开门，去卫生间。

&esp;&esp;二楼只有两间房，紧挨楼梯口，一个房门朝西，一个朝南。

&esp;&esp;朝南的那间窗户靠北，常年阴冷，只作为备用客房。

&esp;&esp;房门外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起居室，向外伸出一个阳台。

&esp;&esp;卫生间在楼梯口拐角，唐果熟门熟路从客房外经过。

&esp;&esp;房门打开，室内灯光倾泻而出，照亮昏暗的起居室。

&esp;&esp;莫愁予立在门内，唐果穿着白色的纯棉睡衣，无知无觉走过去。

&esp;&esp;或者可以说，其实有感知，只是大脑重启慢，暂无反应。

&esp;&esp;她行尸走肉地解决完生理问题，洗手，擦干，关灯，再行尸走肉地往回走。

&esp;&esp;困死了。

&esp;&esp;再次路过客房，双眼迷蒙着，瞄了眼抱臂倚靠门框的人。

&esp;&esp;声音有气无力：“咦，你还没睡啊。”

&esp;&esp;说完，不感兴趣地扭转头，一心只想回自己房间。

&esp;&esp;静立在门边的人，手臂放下，站直，伸手握住她手腕，一拉，一扯，搂着她的腰，就把她拖进了房间。

&esp;&esp;房门关严，她被他微一用力，压上门板。

&esp;&esp;所有困意都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消散殆尽。

&esp;&esp;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眨眼，再眨眼，呼吸和心跳，都有些快。

&esp;&esp;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你挡着光，我抵着门，相互凝视彼此。

&esp;&esp;世界在这几分钟内，仿佛凝固成永恒。

&esp;&esp;终于，唐果逐渐冷静，但问出的话却很傻：“……我不是在做梦吧？”

&esp;&esp;“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