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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sp;&esp;故事发生在六年前。

&esp;&esp;一早起来,a市还在下雪,白茫茫一片,保洁阿姨正在努力清扫路上的积雪,还有义工不断的在雪上撒盐。

&esp;&esp;江九九和同行的同学来到了一家早餐店,店不大,人却很多,到处弥漫着白色的蒸汽。

&esp;&esp;江九九和同学都放下了背着的画具,心满意足的吃着滚热的赤豆元宵,点一笼小笼包,就着热豆浆。

&esp;&esp;赤豆甜度刚好,元宵软糯香甜,小笼包里肉香扑鼻,连普通的豆浆都有股淡淡的醇香。

&esp;&esp;往来的行人都是像来京赶考的秀才,出租车塞满了这条并不宽敞的四岔路口,司机不停的按喇叭,声音嘈杂的令人厌烦。

&esp;&esp;有一个司机下车来和另外一个司机对话,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知道在说什么,听不懂当地话,看表情很生气。

&esp;&esp;每个考生都背着大大的画包,手里拿着颜料盒。

&esp;&esp;画色彩的水桶没地方塞,就挂在了画包上,有的系在了衣服旁背包旁,红的红黄的黄,走起路来砰砰的响,看起来有点搞笑。

&esp;&esp;江九九看着自己挂在画架上红色的水桶,又放弃了这种想笑的想法,每个人的神色匆匆,随行的家长也是一种大战在即的凝重。

&esp;&esp;道路两旁的树上不断抖落下来雪花,望着远处灰暗的天空,心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忧伤,不知这雪什么时候能停。

&esp;&esp;吃完早饭,重新背起画具,江九九和同学打声招呼就离开,开始寻找自己的考场。

&esp;&esp;考场的安排贴在校门口,很多家长和考生都站在那儿,江九九护着画包挤进去,考点外面一大块的告示牌上没有自己的名字,随即又认真的仔细的重头看到尾,还是没有。

&esp;&esp;有一种很恐慌的感觉从心底里冒出来。

那一刻开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思绪渐渐变得清楚。

&esp;&esp;江九九想很少会和班里的同学在一个考点参加考试,因为一般一个考点的学校都是差不多排名。

&esp;&esp;自己参加单招是为了冲刺好一点大学,和班里大多数的同学目标不太一样。

&esp;&esp;她,走错考点了。

江九九的心突然沉了下去,现在距离她的考试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esp;&esp;拦车到达另外一个考点后再去寻找什么考场,还要打水,弄好画架,肯定是来不及了。

&esp;&esp;江九九走出了考点,外面的人潮已经散了。

&esp;&esp;她背着画具,手套被落下的雪花浸湿了,冰冰的粘粘人让人很不舒服,外面的行人散了大半,明明是早上,望着昏暗的天空却感觉行走在黑暗之前,一滴泪珠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esp;&esp;父母离别前的殷殷嘱托好像还历历在目。

&esp;&esp;爸爸说你个子小背不动这么多东西,她固执地说她背得动。

爸爸笑她屁大点人,她踮起脚,抬头挺胸的在客厅踱步。

&esp;&esp;爸爸说一背画包连人都看不到,都被挡住了,她叉着腰,背起所有的行囊,爸爸说她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出门,她拿出手机里的指南针江爸爸江妈妈看着耍宝的江九九,眼底尽是藏不住的担忧。

&esp;&esp;江九九一个人蹲在路边心情低落,脑子里思绪翻涌,好像是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有想,完全没有发现旁边正走过来一个女人。

&esp;&esp;头顶上感觉被什么遮住了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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