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一件衣裳好不好看还在其次，关键是合适。

&esp;&esp;象宁芳在乡下上学，穿得太过艳丽就不太象样了。

所以宁四娘给她送来的衣裳多是松花绿、蟹壳青这样的素净颜色，既不会太贵重，却又在低调中带着淡淡华丽，让人不能小瞧了去。

&esp;&esp;再想起宁四娘之前送来的回礼，也是如此。

再没一件昂贵的金银珠宝，反都是些家用之物。

&esp;&esp;就象他现在喝的茶，并不是珍贵难得的明前龙井，但上品碧螺春的香气，也十分馥郁清雅。

&esp;&esp;还有屋里烧的竹炭，既跟银霜炭一样无烟，难得还有股淡淡竹香。

&esp;&esp;更有给他新做的里衣，并非用的丝绸，而是更加透气绵软的细布，在江南这样潮湿阴冷的冬天，无疑更加合用。

&esp;&esp;而且桩桩件件均置办得十分精细，让程三这样生来就享受惯了的人，都不觉得有半分委屈。

&esp;&esp;是以由物观人，他才越发敬佩，这样心思细腻，又能撑起一个家的宁四娘，可见不是寻常女子。

&esp;&esp;只可惜，她教出的孙女却不咋地。

&esp;&esp;少年略嫌弃再看一眼，如小狗般活泼泼在他眼前转着圈的宁芳，也不知把那事交给她到底行不行。

&esp;&esp;不过，瞧她跟炭火般热烈欢快，生机勃勃的样子，也许可以一试？

&esp;&esp;不知道少年纠结的转着什么念头，宁芳转个圈，想起正事了。

&esp;&esp;把食盒里那一大罐萝卜老鸭汤提出来，从底下原本放炭火的暗格里，献宝似的捧出一碗白生生的东西。

&esp;&esp;“你瞧，这是什么？”

&esp;&esp;程三一下呆了。

&esp;&esp;这，这是什么？

&esp;&esp;直到底下的小人儿，不满的将盘子又往他跟前递了递，“你倒是接着呀！”

&esp;&esp;少年微顿，随即接了她的碗，但目光却凌厉起来，“你好大的胆子！

这事还有谁知道？”

&esp;&esp;宁芳还以为能给人个惊喜，却没想到劈头挨了一顿训斥，顿时撅了撅樱红小嘴，“没人知道。

这是孟大娘亲手熬的，除了我，我娘，还有老孟并徐妈妈，就连他家两个媳妇都不知道。

你若吃得好，我天天给你送。

不过也不能太多，否则小牛没得吃，该闹脾气了。”

&esp;&esp;小姑娘说着，重又喜滋滋起来，明明浑身上下直冒傻气，还一副我真厉害，我怎么这么厉害的小表情。

&esp;&esp;“我就说我好似忘了什么，昨儿听老孟说家里的大牛下了小牛犊子，我才忽地想起。”

&esp;&esp;她凑到少年身边，小手遮着嘴，低声说，“多吃这个，对你身子极有好处的。

你别嫌腥气，没事当成零嘴吃，病能好得快些！”

&esp;&esp;窗边漏进来的阳光，照在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脸上，就象某种白毛小动物，在少年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伸手捏住了那张早想捏捏的小脸蛋。

&esp;&esp;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蠢？

&esp;&esp;事都做了，才想起要他这个“受贿者”

保密？

&esp;&esp;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