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问道小说网
&esp;&esp;偶然得到《拜环堂文集》残本一册,会稽陶崇道著,存卷四卷五两卷,都是尺牍,大约是崇祯末刻本。
我买这本破书固然是由于乡曲之见,一半也因为他是尺牍,心想比别的文章当较可观,而且篇数自然也多,虽然这种意思未免有点近于买萝卜白菜。
看信里所说,似乎在天启时做御史,忤魏忠贤落职,崇祯中再起,在兵部及湖广两地方做官,在两篇尺牍里说起“石篑先叔”
,可以知道他是陶望龄的堂侄,但是他的运气似乎比老叔还要好一点,因为遍查海宁陈氏所编的《禁书总录》不曾看见这部集名,在这里边讲到“奴虏”
的地方实在却并不少。
陶路叔的文章本来也写得颇好,但是我们看了缝为韐,餐星寝露者四旬,今日始闻酋旌北指,或者奴亦厌兵乎。”
又一书盖在一年后,全文云:
&esp;&esp;“记东直门答手教时五指欲堕,今且执拂驱暑矣。
日月洵易迈,然虏不以客自处,我亦不以客处虏,任其以永遵作卧榻而鼾卧自如。
朝士作高奇语,则轰然是之,作平实语则共诋以为恇怯。
不知河水合后亦能如此支吾否?而司马门庭几同儿戏,弟言无灵,止付长叹,想台臺所共嗟也。”
高奇语即今所谓高调,可见此种情形在三百年前已然。
又有致毛帅(文龙)一书,说的更淋漓尽致,今录其一部分于下:
&esp;&esp;“当奴之初起也,彼密我疏,彼狡我拙,彼合我离,彼捷我钝,种种皆非敌手,及开铁一陷,不言守而言战,不言战而且言剿。
正如衰败大户仍先世余休,久驾人上,邻居小民窥见室中虚实,故来挑搆,一不胜而怒目张牙,诧为怪事,必欲尽力惩治之。
一举不胜,墙垣户牖尽为摧毁,然后紧闭门扇,面面相觑,各各相讥。”
这一个譬喻很有点儿辛辣,仿佛就是现今的中国人听了也要落耳朵吧。
以上所说的抗清的一方面,另外还有投清的即上文所谓扣其马首的一方面。
卷四与梅长公巡抚云:
&esp;&esp;“虏踞遵永未必无归志,奈衿绅从叛者入胡则有集枯之虞,舍胡则有赤族之患,所以牵缠不割耳。”
又与陆凤台尚书云:
&esp;&esp;“世庙虏警,其来其去不越十六日。
奴初阑入时举朝虽皇皇,料其不能久居,亦或与庚戌等,孰意蟠踞至此。
总之白养粹等去中国则为亡虏,不去中国即得赤族,此所以牵挽不舍耳。”
又通傅元轩本兵云:
&esp;&esp;“奴虏披猖,阑入内地,我以七八十年不知兵之将卒当之,不特彼虎我羊,抑且羊俱附虎,如永遵二郡上自缙绅下及走卒,甘心剪发,女请为妾,子愿称臣,牵挽不放胡骑北去者四越月于兹,言之真可痛心,想老公祖亦不禁其发之欲竖也。”
&esp;&esp;陶路叔的文章不知道说他是那一派好,大抵像王谑庵而较少一点古怪吧。
在这两卷尺牍里就有好些妙语,如卷四通张葆一巡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