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想说：哪里有经历很多？你被流放岭南，朕独守长安。

&esp;&esp;可在燕云戈遗憾的目光中，他到底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esp;&esp;是，天子轻声说，云郎，你竟然都忘了。

&esp;&esp;他情绪太多。

这一刻，落在燕云戈眼中，就是天子也在扼腕、难过。

&esp;&esp;作为刚刚能站起走动的伤员，他不想看天子这样神色，于是反过来安慰：也无妨。

你说与我听，我一样知道。

&esp;&esp;陆明煜神思恍惚，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想：可我拿什么与你说？

&esp;&esp;他一时觉得自己方才不该那样承认。

可面对身前人，他又说不出一个不字。

&esp;&esp;四年前，他曾给过燕云戈机会，让燕云戈选择。

到如今，云郎再度出现了。

&esp;&esp;再说了，燕云戈想到什么，又笑起来，我还听人说，这年年节，天子竟是在边城度过。

清光，你云郎既回来了，朕如何不去将你留

&esp;&esp;有了解释，燕云戈迅速宽心，又与天子说起边城上元佳节与长安的不同。

&esp;&esp;此地未有长安十里锦绣，彩灯高楼。

但边民好武，在边境安稳、外族未有南下的时候，自会起擂助兴。

届时城中热闹，老少皆要参与与擂上胜负有关的关扑。

&esp;&esp;若哪家勇士夺得擂首，定要受城中人追捧。

加上边城的青壮男子多半都已从军，军中长官也要对其高看一眼。

他日再遇外族作乱，没准会将其点为前锋。

为此，不少人都憋足了劲儿，欲要以此出头。

&esp;&esp;再有，北地隆冬遍地冰雪。

有手巧之人，以冰制灯。

剔透冰层裹着烛火，更显璀璨夺目

&esp;&esp;在燕云戈说起这些时，陆明煜微笑听着。

&esp;&esp;两人对话的地点已经转移到屋内。

云都尉毕竟有伤在身，不好在雪中久立。

&esp;&esp;等到进了门，屋子里烧起炭火。

窗子开着一条小缝，有夹杂着自屋顶吹落雪花的冷风灌入，恰好驱走屋内燥气。

&esp;&esp;李如意为天子、云都尉摆上茶水，之后静静守在一侧。

&esp;&esp;对这个老熟人，燕云戈态度十分友好。

在他想来，自己是天子的爱人，李如意则在陆明煜友时就在照料对方。

虽是君仆关系，可人心总是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