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霄朗的眉目间似有万千郁闷无奈。

&esp;&esp;曲泉阁一时变得寂静。

&esp;&esp;窗外的垂柳在秋风细雨下发出婆娑声响，送来一阵绵绵湿意。

&esp;&esp;杨世醒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敛目抿唇，轻笑着逸出一声叹气。

&esp;&esp;“我就知道……所以我才说，时机未到。”

&esp;&esp;阮问颖疑惑不解：“这种事情也需要时机吗？”

&esp;&esp;“我以为——”

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抬手掩饰性地绕过一缕耳边的发丝，轻声道，“只需要情之所至就可以了……”

&esp;&esp;“当然需要时机。”

对面人的声音听上去很自若，仿佛在回答着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就是不知他心里如何作想，是否也像面上这般泰然镇定。

&esp;&esp;“我知道你心里对此有所犹疑，所以你放心，那些……咳，情不自禁之事，在成亲之前，我是不会对你做的。”

&esp;&esp;阮问颖其实有些不明白，什么样的事算情不自禁。

&esp;&esp;因为照古礼旧制来说，他们这般独处亲热已是大大地违了礼制，比如在那本阳圣皇后所写的书里，他们的举动就是不对的，该为此感到羞耻。

&esp;&esp;但若按时下的风气，这点行径又不算什么了，像他们这等人家，虽不比田间阡陌来得自在，也多有尺素传情者，只要不闹出珠胎暗结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太过惹人在意。

&esp;&esp;……说起来，这珠胎暗结是怎么做到的？还有成亲生子，这两个词的意思她都知晓，但要说具体指的是什么，她就一头雾水，全然弄不明白了。

&esp;&esp;莫非，杨世醒口中所指的就是这件事？

&esp;&esp;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阮问颖的脸就克制不住地烧红了大半，心里且惊且羞，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又想询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又觉得难以启齿。

&esp;&esp;最终，她决定当做什么也不懂，揭过这一篇，直白而又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上回张御厨不是说，快要研制出天下这一门亲，你还肯不肯允？

&esp;&esp;阮淑晗的脸红了。

&esp;&esp;“这、这——”

她难得出现了局促的口吻，“你——为什么忽然对这事——”

&esp;&esp;阮问颖垂眸望着云锦丝织的袖口，细软着声音，半真半假地回答。

&esp;&esp;“我也大了，又有了意中人，自然会对这些事情有所好奇……不瞒姐姐，我今日在书房里翻了一下午，就是为了寻找出答案，可惜没有半点所得。”

&esp;&esp;“方才恰好闻得姐姐谈起兄嫂之事，便想着姐姐博闻广识，遍阅群书，又与小徐公子两情相悦，想来……应是能给我解惑的。”

&esp;&esp;阮淑晗连道了几声“这”

。

&esp;&esp;最终叹气道：“你让我如何回答？这些子……风花雪月之事，你不知晓，难道我就能知晓了吗？还是说，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德行？”

&esp;&esp;“自然不是。”

阮问颖先是予以否认，而后抬眸望去一眼，又垂下，抿唇小声道，“这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乃天地自然大道，寻常人都会经历，为什么大家皆对它避如水火，忌讳不提呢？”

&esp;&esp;阮淑晗这时有点冷静下来了，含起一丝浅微的笑意，道：“这我可不知晓，你若有此之惑，不如去询问陛下或是姑母，他二人为天下至尊，想来能给你解答疑惑。”

&esp;&esp;“晗姐姐！”

她娇嗔撒娇，“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esp;&esp;“那你来询问我，就是有可能的事了？”

&esp;&esp;阮问颖诚实地颔首：“此事不能询问长辈，只可在平辈间私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