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有件事要问你。”

贺兰韫收起笑意，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少见的、忐忑犹豫的表情，“你给我的那两支针剂，寻常人要是被扎了，会有什么后果？”

&esp;&esp;“不知道，我没在人身上做过实验。”

何岚氲冷声回答，随即反应过来，“谁被扎了？你吗？”

&esp;&esp;贺兰韫吞吞吐吐：“我下了迷药，谁知她提前醒了，还想反抗……她趁我不注意拿了一支针，从背后偷袭我……”

&esp;&esp;何岚氲的脸色凝重起来，接连问道：“扎到哪里？注射进去了吗？皮下还是血管？注射了多少？”

&esp;&esp;“扎的这儿，大概半管……小半管？”

贺兰韫指了指脖子侧方，“幸好你给了我两支备用，制服她后我把剩下那支全给她用了。”

&esp;&esp;“之后有没有什么症状？”

&esp;&esp;“发烧、呕吐、盗汗、昏迷，就跟上回……到底要不要紧？”

&esp;&esp;“现在呢？”

&esp;&esp;“现在好多了，好像……还有一点发烧。”

&esp;&esp;何岚氲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很正常。

“我只做过动物实验，不耐受的很快就死了。

既然你已经挺过来，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瞧，命运之神又一次眷顾了你。

我查过史料记载，以后你还会当国师呢，死不了。”

&esp;&esp;贺兰韫仍不放心：“现在好了……以后就也没事了吗？”

&esp;&esp;“那不一定，可能性太多了，也许是好的结果，也许不好。”

&esp;&esp;“好结果是什么，不好又是什么？”

&esp;&esp;“好的结果是，你可能会像扶余王族一样，拥有超过常人的寿命，六七十岁还如同现在一样青春美貌；坏的结果……”

何岚氲轻笑了一声，“基因突变，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会变成一个谁也预料不到的怪物。”

&esp;&esp;--

&esp;&esp;何岚氲一边走一边出神，脚下踩到一块土坷垃，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岳凌霆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小心。

还走得动吗？”

&esp;&esp;她的思绪忽然飘到二十三岁时，刚刚得知贺兰韫给侍卫起名叫雷霆，她怀疑他们之间有些什么的时候。

他们并肩对月坐在花台上，贺兰韫靠着雷霆的肩膀；她像童年时一样在草原上疯跑，跑累了就瘫在地上，叫雷霆把她背回来。

&esp;&esp;那时何岚氲就在远处看着那两个交叠的身影，黑漆漆的只有一个轮廓，仿佛一体不分彼此，一步一顿，慢吞吞地走在无边星空下，广袤草原上，百年岁月中。

&esp;&esp;她忽然说：“走不动你背我吗？”

&esp;&esp;岳凌霆愣了一下：“好啊。”

他真的半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esp;&esp;何岚氲扶着他的肩膀问：“你也刚爬过山，还有力气背我？”

&esp;&esp;“我体力怎么样，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