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到底在想什么？”

老林语气难得非常严厉。

&esp;&esp;“就是到了年纪……好像是应该找男朋友了。”

&esp;&esp;鬼使神差的，林朝夕没向老林解释，其实在进咖啡厅之前，她都不知道那是相亲宴。

&esp;&esp;“好像？你的人生规划到底是什么？”

&esp;&esp;“当老师啊。”

林朝夕答。

&esp;&esp;“噢？这么说你是真心想交男朋友去相亲，真心喜欢学生才去做老师？”

&esp;&esp;林朝夕没法正面答，她说：“老林同志，您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又不是你喜欢什么就能去做什么的。”

&esp;&esp;比如你喜欢数学，却最终只能放弃学业。

&esp;&esp;我喜欢裴之，却最终只能望洋兴叹。

&esp;&esp;成长嘛，难道不就是学会向这个世界妥协？

&esp;&esp;她说完那句话后，老林并没再说什么。

&esp;&esp;老林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esp;&esp;她放弃继续学奥数的时候，他见过老林这样的眼神；她和老林为文理分科争执时，他也见过老林这样的眼神。

&esp;&esp;他对她的决定感到失望，却克制左右她人生的冲动。

&esp;&esp;人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是老林的人生信条。

&esp;&esp;林朝夕深深吸了口气，撑住膝盖站起来。

&esp;&esp;“你有没有想过……”

老林这次没放弃，继续循循善诱，“十年、二十年后，我终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到时候你在我病床前想起今天的对话，你会想说什么？”

&esp;&esp;“爸，咱家银行卡密码多少？”

&esp;&esp;“215000。”

&esp;&esp;老林回答完还拍了记沙发，警告她：“林朝夕同志，不要随便把天聊死了。”

&esp;&esp;林朝夕：“……。”

&esp;&esp;“你再仔细想想，那时你会否因没能在可以追求梦想的年纪去追寻梦想而感到后悔？”

&esp;&esp;林朝夕站在沙发前，房间里没什么亮光，远处墙面昏暗。

&esp;&esp;梦想啊，她的梦想是什么？

&esp;&esp;老林锲而不舍的鸡汤非常香浓，她不由得回忆起裴之的题目，还有当时非常想尝试解答却因能力不足而必须放弃的懊恼感。

&esp;&esp;应该是懊恼吧……

&esp;&esp;她看向老林，说：“有一道题。”

&esp;&esp;十分钟后。

&esp;&esp;老林放下进行演算的铅笔，问：“裴之出的吧？”

&esp;&esp;“……”

&esp;&esp;老林感慨：“所以你说你相什么亲，明明有那么优秀的男孩不去追。”

&esp;&esp;林朝夕：“我还喜欢法鲨呢，我能追上吗？”

&esp;&esp;老林：“那是谁？”

&esp;&esp;林朝夕：“万磁王。”

&esp;&esp;老林：“这么巧，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