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esp;&esp;余程睁开眼，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即便从梦中醒来，他依旧感到呼吸困难。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发现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

原来是张行端的手，绕过胸口搂着他，所以会给他带来压迫感。

&esp;&esp;他小心翼翼地拎起张行端的手臂，没想到后者却猛然惊醒。

&esp;&esp;“……几点了？”

张行端揉了揉惺忪的睡颜，看到窗外仍是一片夜幕。

他翻过身，看了看时间，疲惫道，“……还早啊。”

&esp;&esp;余程忽道：“我做噩梦了。”

&esp;&esp;张行端再次搂过他，嗓音低而困倦：“嗯？”

&esp;&esp;“我梦见琳琳。

她临死前来找过我几次，对我说她很痛苦，她想死。”

&esp;&esp;“嗯。”

&esp;&esp;“她认为我们同病相怜，我却只觉得她烦。”

&esp;&esp;“嗯……”

&esp;&esp;“她最后一次来找我，我被她烦得受不了，就告诉她，你如果真想死的话，我帮你。

然后我带她去了一个没上锁的天台。

我告诉她这里没有监控，就算跳楼也不会有人来阻止。

如果真的想死就跳下去，在这里跳谁都救不了你。”

&esp;&esp;张行端睁开眼，在黑暗中凝视余程的侧脸。

&esp;&esp;“……结果她真的跳了。”

&esp;&esp;“然后呢？”

&esp;&esp;“她家里人来领尸体。

我对徐德林……他那时候还是教导主任。

我对他说，我可以向她家里人承认琳琳的肚子是我搞大的，条件是放我走。

他答应了。”

&esp;&esp;“……”

&esp;&esp;“琳琳的爸妈打了我，他们觉得琳琳丢了他们的脸，竟然在网瘾学校还早恋。

但琳琳已经死了，尸体是打不疼的，所以他们就狠狠地揍了我，还到我家里去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