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定了定神，笑道：“既然殿下火眼金睛，早就看出来了，臣当然没什么可装的了。”

&esp;&esp;祁崇归看她居然是这么个反应，不由有些气闷，暗想自己是不是这辈子对她太好了，以至于现在事事依着她不说，还落了下乘，纵有把柄在手，也拿她无可奈何。

&esp;&esp;他暗暗咬了咬牙，问道：“所以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esp;&esp;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犯的是欺君之罪！

&esp;&esp;戚绵转了转眼珠，捉住他在她腰上作乱的手。

&esp;&esp;解释什么呀，该编的，上辈子都编过了。

&esp;&esp;她侧过头，对上他凝视她的双眸，正要开口说话，李化带着些恐慌的声音却突然在门外响起：“殿下！

静澜院起火了！”

&esp;&esp;二人俱是一怔。

&esp;&esp;“幸亏发现的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开，奴婢命人扑了火，除了苏姑娘之外，倒是没有人伤着。

苏姑娘似乎是一心求死，拿簪子戳了胸口，怕是救不回来了。”

&esp;&esp;出城

&esp;&esp;戚绵赶到的时候，苏妩早已经咽了气儿，躺在地上苍白着脸，银簪穿胸而过，看得出是下了死手。

屋里弥漫着东西烧焦的味道与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有些难闻。

&esp;&esp;兴许是下头的人发现得早，火及时灭掉，苏妩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竟连衣裙都没有烧掉一个角。

她两手搭在身侧，拳头紧握，指甲都陷进肉里，掐出些微血痕，眉也微微皱着，大抵死前是受了疼极力忍着的。

&esp;&esp;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全东宫的人估计都给惊动了，这好好的静澜殿，也要修葺一番。

&esp;&esp;戚绵很快就出来了，走到祁崇归身边，怔怔出神。

&esp;&esp;苏妩竟然，这么刚烈的吗？

&esp;&esp;李化来问祁崇归该怎么处理，祁崇归本想说直接扔乱葬岗，一转头看见戚绵有些恍惚的神情，生生地止住了话，改口道：“倒也算是个忠义之人，抬出宫找个地方埋了吧。”

&esp;&esp;戚绵没有阻拦，李化应了声，指挥人去办。

&esp;&esp;大晚上的死在宫里，实在是晦气。

纵使美人再美，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也叫人觉得反感厌恶了。

&esp;&esp;祁崇归看出来戚绵心情不大好，回了丽正殿之后，倒是没有再逗她。

戚绵默默换回自己本来的衣服，洗漱之后，躺到屋角窗下的矮榻上合衣而卧。

&esp;&esp;祁崇归陪她闹了许久，耽误了不少功夫，这会儿也去书房理事了。

&esp;&esp;戚绵睁着一双眼，望着平整的墙面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没有动，然后就感觉身侧的软榻凹陷下去，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语带戏谑：“还不入睡，莫非是在等我？”

&esp;&esp;戚绵低声道：“殿下去歇息吧，臣为您守夜。”

&esp;&esp;祁崇归略有些诧异地挑起眉头，扳着她的肩让她转过身来，一手撑在她头边的榻上，垂目睨她：“区区一个苏妩，能让你难受这么久？”

&esp;&esp;戚绵望着他沉默片刻，轻声说了句：“是。”

&esp;&esp;祁崇归眸光一暗，皱眉道：“你心疼她？”

&esp;&esp;戚绵没有吭声。

&esp;&esp;祁崇归盯着她看了半晌，开口问道：“那是不是有朝一日，孤与你其他师兄妹对上，你也心疼他们？”

&esp;&esp;其他师兄妹吗？戚绵愣了愣，除了挽春，她也不知其他师兄妹都去哪了，只是自己如今的选择，的确是与他们背道而驰的。

&esp;&esp;往后，她可能还会遇见行船

&esp;&esp;祁崇归此次出行的身份是来自南方的绸缎商人，一行百十个禁卫属臣全部扮作护院小厮，随侍左右，不知怎么非要多出来个女眷做夫人，还是个男人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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