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能……你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esp;&esp;嘶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开口过一般从喉咙里缓慢挤出，听声音就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esp;&esp;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略显僵硬。

&esp;&esp;说实话，此时泥娃娃看上去就跟恐怖片里被鬼附身一样阴森森的可怕。

&esp;&esp;芫伯最初也被这怪异的形象吓了一跳。

&esp;&esp;但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同，泥娃娃说话时她能感受到对方小小身体里传来的亲近之意。

&esp;&esp;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她走进家里神堂时一样温暖，淡淡的香味能让人心底一下子宁静下来。

&esp;&esp;泥娃娃身体里有神堂的感觉！

&esp;&esp;“你缠上芫伯要干什么？”

逍遥厉声问道，身体发出淡淡的光芒将泥娃娃笼罩。

&esp;&esp;“我……我没有缠芫伯，我一直……一直在她身边。”

&esp;&esp;“你是什么妖怪？”

逍遥又问。

&esp;&esp;如果不是这尊泥娃娃没显出要害芫伯的企图，逍遥早将她粉碎。

&esp;&esp;泥塑的身体一碎，这尊泥娃娃纵使有了意识也不足为惧。

&esp;&esp;“我是芫伯塑造出来的意识，我也不知我是什么？”

&esp;&esp;几个来回后，泥娃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脆嫩的童音干脆回复着逍遥。

&esp;&esp;当然她也知晓自己不是面前这张纸的对手，不等它问又连忙接续解释：“是芫仙人让我陪在芫伯身边的。”

&esp;&esp;“你说是我创造了你，然后爷爷让你有了意识。”

&esp;&esp;泥娃娃这么一说，芫伯其实隐隐就有了猜测。

&esp;&esp;她虽然在法术方面是个半吊子，可好歹在芫藕生旁耳濡目染，有些法门还是知晓的。

&esp;&esp;当年她将泥娃娃放到神堂里供奉了几年，亲手创造出她的意识。

&esp;&esp;后来又失了兴趣，让她不上不下地待在堂屋里。

&esp;&esp;芫藕生帮她生成完整意识，恐怕跟他往泥娃娃存钱罐里塞的东西有关。

&esp;&esp;只是芫伯辜负了他给的惊喜，直到九年后才解开了这层薄膜。

&esp;&esp;“爷爷交代过你什么？”

芫伯问。

&esp;&esp;“仙人让我跟着你。”

泥娃娃应得干脆，而后就没了下文。

&esp;&esp;芫藕生让她跟着，说是等芫伯自己来发现。

&esp;&esp;于是泥娃娃就这样静静地呆在薄膜里九年。

&esp;&esp;一边修复着自己身体，一边在芫伯偶尔看来时期待着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