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娓娓眼中，生相好看的青年低下了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像是湿了翅膀，想飞飞不起，轻盈一尾，比姑娘家还要秀气。

日光映在他秀丽文弱的面上，映着他凛着的略冷淡唇上……他轻声，“结果是什么？”

&esp;&esp;娓娓笑，“你说呢？”

&esp;&esp;洛言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睛。

他静了一瞬，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esp;&esp;娓娓烂漫，但不是缺心眼。

她从不揭人疮疤，她肯说出来，那结果，当然是好的。

&esp;&esp;洛言走出屋子，走在日头光斑闪烁的廊下阴影里。

他沉默想着：卫初晗……卫初晗……卫初晗……他心中有喜，也有涩，恍惚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esp;&esp;娓娓趴在窗上，看他的背影凄凄冷冷，眸子闪了闪，叹气。

一个人，怎么把自己逼成了这个样子？拔剑时气吞万里，丢剑后四顾茫然。

走在哪里，都像是离世千万里。

真是小可怜儿……难怪卫姐姐总是这样叫他呢。

&esp;&esp;从另一方面，也能窥见当日，卫姐姐到底伤这个人有多深。

而这种深，恐怕卫姐姐自己都是猜不到的。

因为洛大哥从来没说过。

九娘或许知道……但九娘一心为卫姐姐，她是肯定不会挑明的。

&esp;&esp;卫初晗是不知道这些的。

在洛言想她的时候，她也在想着他。

她没有跟人交流，可她一直不安地等着洛言的答案。

他情动到极点时亲她，可他通常情况下，跟死水一样，是不情动的……当他冷冷清清的时候，他能不能原谅她呢？

&esp;&esp;卫初晗总想试一试。

&esp;&esp;所有人都不在了，只剩下洛言了。

她也克制，但她也喜欢。

卫姑娘永远一往无前，敢于追求所有东西，无论自己处于什么地步。

当她意识到自己和洛言之间出了很大问题后，她就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esp;&esp;他站在大雨中，她已经为他撑起了一把伞，站在檐下等他。

她向他敞开了门，而他站在门外，是不是连张望，都不敢呢？

&esp;&esp;当晚，卫初晗提着灯，去寻洛言。

时间够久了，她满心绝望，又满心期盼，只等着他向前一步，或向后一步。

&esp;&esp;提着灯在夜廊中行走，夜风凉爽，草木青荇倒影在脚下、衣上，流水海藻般，涌动着。

只有一盏灯，通往目的地。

到了洛言的住处前，卫初晗面上无异，手上却出了一层汗。

她看着窗头烛火影子，顿一下，敲了敲门。

&esp;&esp;过了一会儿，门打开，洛言站在门边。

他衣着整齐，眸子清冷，显然并没有入睡的意思。

&esp;&esp;卫初晗对他露出一个略微不自然的笑，低下头，“洛言，那天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