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困不困？”

&esp;&esp;正事说罢，姜萱开始关心其他，“回营后，白日可有小歇过？”

&esp;&esp;答案是没有的，不过卫桓只道：“不困，”

他补充一句：“我四更上下回去。”

&esp;&esp;“你睡。”

&esp;&esp;那他呢？总不能不睡啊？看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esp;&esp;“那你在这睡会。”

&esp;&esp;姜萱有点犯难，这宅子真十分小的，住了快二十人挤得满满当当，陈小四他们一屋子五六个都轮流打地铺了，实在腾不出房间来。

&esp;&esp;她索性指挥卫桓把外间小榻上包裹放地上去，取了垫马车那套铺盖来，让他先对付半宿。

&esp;&esp;薄是薄了点，但还凑合，姜萱倒想把自己那套换给他，但她知道他肯定不答应。

&esp;&esp;先前来并州路上同居一室多了，现在还分内外间，姜萱一点不觉有什么问题，招呼他赶紧上床休息，“人又不是铁打的，年轻时吃了亏，以后就要受罪。”

&esp;&esp;卫桓被按倒在小榻上，一双纤手将薄被覆在他身上，并在肩颈位置掖了掖，力道轻又柔。

&esp;&esp;“噗”

一声油灯吹灭了，卫桓侧耳静听，轻盈的脚步声进了里间。

&esp;&esp;她也睡下了，很快，清浅的呼吸声渐变绵长。

&esp;&esp;黑暗中，人的观感变得格外敏锐，淡淡的清兰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包裹着他全身，深呼吸一下，只觉得连心肺都充斥满了。

&esp;&esp;卫桓忽然觉得很满足。

&esp;&esp;其实，他是不必等到四更才好潜入营的，但他不想走了，他想尽可能多的留在她身边。

&esp;&esp;闭上眼睛，耳边是她清浅绵长的呼吸声，鼻端淡淡暗香萦绕，卫桓舒展了一下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esp;&esp;身体深处涌出一阵疲倦，他阖目，也睡了过去。

&esp;&esp;……

&esp;&esp;丁洪之死，只知这场冗长大战之中的一个插曲。

&esp;&esp;战事仍在持续着。

&esp;&esp;不过整体来说，并州军开始占上风了。

&esp;&esp;在这当口，鲜卑达奚手上那张王牌去出了岔子。

&esp;&esp;通侯母吕氏也算是个刚毅果决的，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寻到一个空隙，她在又一次被押到营门受辱的时候，一头撞在辕门一侧的巨木上，脑浆迸裂，当场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