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她接了自己的纸巾，阿姨笑眯眯地拉上帽子，吃力地踩着自行车离开。

&esp;&esp;姜如羽望着掌心里的纸巾，酸涩感再一次袭来，眼泪没忍住，又噼里啪啦往下掉。

&esp;&esp;她就着手背擦了擦泪水，站起身想打车回家。

&esp;&esp;结果因为蹲得太久，腿麻了，站起来时眼前发黑，头晕的厉害，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脸朝地往下摔——

&esp;&esp;落入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esp;&esp;低血压过了好几秒，眼前的黑雾方才渐渐散开。

&esp;&esp;她抬起脸，看到来人时，立马跟触高压电似的将他推开掉头。

&esp;&esp;奈何还没能走上两步，手腕蓦地被人扼住，那力道极大，隔着薄薄的夹克箍地她生疼。

&esp;&esp;“小羽。”

他又唤她一声，嗓音听起来竟是比她还要沙哑。

&esp;&esp;姜如羽自知拗不过，只好转过身来：“你有什么事吗？”

&esp;&esp;小姑娘鼻尖眼眶哭得通红，脸颊上泪痕未干，不过是回头看他一眼，又隐隐有了要哭出来的趋势。

&esp;&esp;“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傅意尝试着把她往身前带，这才发现他的小姑娘穿得如此单薄。

&esp;&esp;他顿了顿，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披在姜如羽身上，她却十分明显地往边上躲了下，避开他的动作。

&esp;&esp;“……”

傅意垂头，认输般叹口气，将外套往地上一甩，剩一件银灰色的衬衣在身上：“要感冒的话，我陪你。”

&esp;&esp;姜如羽看着他里面剪裁精致的衬衣，刚才一个人委屈时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往回蹿，苍白的指尖一点点往回缩、扣紧。

&esp;&esp;“傅意，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只是一时兴起才跟我交往？”

她抽着鼻子，冷得说话时都颤颤巍巍，脑袋和声音却愈发平静。

&esp;&esp;“我没有。”

&esp;&esp;闻言，傅意在见到她之后的脸色终于冷下来。

&esp;&esp;舔了舔槽牙，他拉过她的手，收进掌心，尽量压住自己因为她那句话逐渐涌上来难以言喻的情绪，软和下嗓音：“你可以先听我解释吗？”

&esp;&esp;“你说吧。”

她想挣脱，奈何傅意箍地死紧，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于是低声应了一句。

&esp;&esp;“我……确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穷。”

傅意深吸口气，强逼着自己从杂乱无章的脑袋里抠出对现在这个局面有点用的话来：“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装穷骗你的。”

&esp;&esp;“大一那个假期，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玩牌输给乔琛——那时候觉得赌钱没意思，所以赌注是一个要求。”

傅意闭了闭眼，声音透着无奈：“那天陈彦刚好跟我们说，打算换个兼职，乔琛发现他的学生是你以后，就要求我代替陈彦去给你上课。”

&esp;&esp;“衣服也全是乔琛给我买的。”

&esp;&esp;“我本来想着按照约定教完你的高三就不用再见面了，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来临大。”

&esp;&esp;“我真的没想到。”

到最后，他的声音像是在喃喃，望着她的眼里满是愧疚。

&esp;&esp;“所以。”

姜如羽垂头看了眼被傅意抓着的手，平静问：“这样遛着我，你们觉得好玩吗？”

&esp;&esp;“我没有遛你。”

他抿直唇线，伸手想将她抱进怀里，却依然被她推开。

&esp;&esp;这一回她使了全身的劲，生生将傅意推得往后倒了两步，力道也微微松开一点，正好让姜如羽顺势挣开他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