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后呢？”

元午看着他。

&esp;&esp;“然后我就想着我得跟你说话，不管说什么都行，问个路都行，”

林城步喝了口茶，“我就过去了。”

&esp;&esp;“找我问路？”

元午挑了挑眉。

&esp;&esp;“没，找你借火，”

林城步看着他的眼睛，“我说，大叔借个火，就说了这句。”

&esp;&esp;“

&esp;&esp;林城步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特别，元午说不上来这是怎么个特别，只是看着林城步的样子，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就能感觉得到他在回忆这一段的时候，很满足。

&esp;&esp;林城步说的是真话，这一段比他说是自己男朋友要真的得多，发自内心的来自记忆深处的愉悦清清楚楚。

&esp;&esp;元午看着他，甚至有点儿想跟着他笑出来的冲动。

&esp;&esp;“开车吧。”

元午说。

&esp;&esp;“嗯，”

林城步坐着没动，定定地看着他，“好。”

&esp;&esp;“你车声控的？”

元午瞅了他一眼。

&esp;&esp;林城步没说话，继续盯了他一会儿，慢慢靠了过来。

&esp;&esp;元午看着他一点点小心地凑过来，一直到呼吸都贴到他脸上了，才停了下来。

&esp;&esp;“我第一眼看到你，”

林城步在他耳边轻声说，“就知道一见钟情是真的了。”

&esp;&esp;元午没有出声。

&esp;&esp;林城步的声音平时听着没什么特别的，这会儿也许是贴得太近，也许是因为声音放轻了，他能听到林城步声音里细小的颗粒，像一小把细沙缓缓地落在他肩上，带着细细的痒和真切的实感。

&esp;&esp;挺特别的感觉，混乱中像是脚踩在了地面上。

&esp;&esp;但当林城步的唇碰到他嘴角时，他还是稍稍偏开了头：“开车吧。”

&esp;&esp;“好。”

林城步似乎并没有太多尴尬，只是顺着在他脸上碰了碰，然后坐正发动了车子。

&esp;&esp;车往前开出去的时候，元午看了一眼路上的指示牌，路通往北郊。

&esp;&esp;是不是在那里呢？

&esp;&esp;他拉好口罩，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忆着。

&esp;&esp;但回忆什么呢，有什么能回忆的……他的回忆并不是一片空白，但交错着混乱得像一张被揉成了团了蛛网，任何一根丝都已经无法再单独被挑出来。

&esp;&esp;那是不是在北郊呢？

&esp;&esp;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