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红萍看傻了眼，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付老太太倒是沉着，平静地看着。

只付容愿睁大眼望着她，愣住过后，竟只余下满心的苦楚。

&esp;&esp;——他惊愕于她的失忆，心疼她受过的罪，也矛盾痛苦，因她的娇嗔只面对……他大哥。

&esp;&esp;不。

&esp;&esp;现在已经不是大哥了。

&esp;&esp;付容愿自嘲地扯唇一笑，闭上眼睛，压抑着心中情绪。

&esp;&esp;那是得知真相后的惊与悲。

&esp;&esp;也是无力。

&esp;&esp;秦如眉还不知发生什么，见周遭气氛不对，仰起小脸，蹙眉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我想走了。”

&esp;&esp;这里她待着不大舒服。

&esp;&esp;付玉宵神色淡淡，对付老太太道，“祖母，孙儿告退。”

&esp;&esp;秦如眉却忽然歪了头，看向右侧客椅上的付容愿，见他无声抑制痛苦的模样，眉心浮起一缕水烟般的茫然，竟轻声道：“你的头还会疼吗？”

&esp;&esp;她说出口的话，自己都不大确定，只凭着心中直觉。

&esp;&esp;付容愿身体一震，陡然看向她，“阿眉……”

&esp;&esp;也在同时，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将她握住。

&esp;&esp;秦如眉不由得有些迷惘——他怎么了，她就是问问呀。

&esp;&esp;若说心中原本如蒙上一层雾气，此刻那雾气稍稍散了些，她望着付容愿，继续道：“我对你很熟悉。”

&esp;&esp;付容愿望着她，忍不住站了起来，“阿眉。”

&esp;&esp;即便身边的男人一言未发，可秦如眉却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esp;&esp;夫君生气了。

&esp;&esp;她咬唇，湿润的眼倒映天光，不敢再看付容愿。

稍稍抬起头去看付玉宵，可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他毫无弧度的唇。

&esp;&esp;于是她不敢再说了。

&esp;&esp;付玉宵耐心耗尽，不欲多说，揽过她，朝付老太太一颔首，

&esp;&esp;“祖母，孙儿告退。”

&esp;&esp;却没料到这话一落，付老太太浑浊的眼中顷刻间蓄满了泪光，她露出一个笑，连连点头，应声道：“好，好……孩子，路上小心，记得时常回家里看看。”

&esp;&esp;这话奇怪，像是最后道别，不像是付老太太对付玉宵说话的态度。

&esp;&esp;付容愿神情颓丧，汤秋心也忍不住捂住脸，低声哽咽起来。

&esp;&esp;他们怎么了……怎么这副奇怪的模样。

&esp;&esp;秦如眉看得满心疑惑，才要开口说话，身子已叫男人大力一揽，被他拉着往外揍去。

&esp;&esp;“阿昼……”

她被那重重的力道钳制着，有些不舒服，低声叫了他几声，可付玉宵却丝毫没反应。

&esp;&esp;原本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恼怒和委屈，便再次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