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抛开偷工减料不说，对国运亦有损。

&esp;&esp;言官们打了数天的嘴仗，一个帽子比一个高，连原本热闹议论的京中茶馆百姓们都渐渐犹豫斟酌起来。

&esp;&esp;看戏图个热闹，可要是说错了话，被牵连进去，那就要命了。

&esp;&esp;顾云锦听了些传言，倒塌似是因为虫患，蛀了根顶梁柱，那夜山上风大雨急，就倒下来了。

&esp;&esp;再具体的，市井流言就说不清了。

&esp;&esp;乌太医给徐氏诊脉，又仔细调整了方子。

&esp;&esp;顾云锦自从回来住，就切身体会到徐氏的身体好一些了。

&esp;&esp;许是天气渐暖，夏日临近，许是用药得当，徐氏咳嗽少多了，胃口也开了些。

&esp;&esp;药童记下方子，送乌太医回去后，又带着药包回到顾家院子。

&esp;&esp;顾云锦在天井里压腿，回过头，正好看见他。

&esp;&esp;她不甚在意，又换了条腿，等压完了一扭身，药童还站在原地。

&esp;&esp;顾云锦挑眉：“可是药方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esp;&esp;药童的视线偏了偏，躲开了顾云锦的目光，道：“养心宫的事儿，我还知道些别的，不晓得顾姑娘听不听？”

&esp;&esp;顾云锦眨巴眨巴眼睛。

&esp;&esp;她前几回听沈嬷嬷、抚冬转述茶博士们的各种故事，有时正好会被药童遇见。

&esp;&esp;莫非在人家眼里，她就成了个爱听各家传言的人了？

&esp;&esp;听不听呢？

&esp;&esp;当然是听的，她就是个喜欢听的呀。

&esp;&esp;都瞎了

&esp;&esp;顾云锦在石凳上坐了。

&esp;&esp;念夏添了茶水，抚冬拉了沈嬷嬷来，虽然各个都面色如常，但顾云锦看得明白，她们每一个都很想听。

&esp;&esp;药童略略吃惊，但很快也释然了。

&esp;&esp;“清明时，圣上去太庙祭祖……”

&esp;&esp;太庙的看守、供奉素来都有规矩，能在其中诵经祈福的也都是得道高人。

&esp;&esp;当天，太庙里却出现了一位面生的老道。

&esp;&esp;据掌管太庙的官员所言，这位老道是泰山上三清观的燕清真人，云游入京，在城外灵音观里小住，因道行出众，随着合水真人一道，在祭祀时到太庙做法祈天福。

&esp;&esp;合水真人的名号，在宫中亦是出名。

&esp;&esp;圣上又对泰山道场传承百年的炼丹之术极有兴趣，便请了燕清真人讲解。

&esp;&esp;燕清真人没有多说旁的，只说那西山上的养心宫。

&esp;&esp;“西山香火繁盛，大小道观近百，其中不乏像灵音观这样的积攒百年香火灵气的大道场，圣上却在西山顶建养心宫，直直压在近百道观之上，也不知道贵妃娘娘的福报撑不撑得起养心宫下的百年香火。”

&esp;&esp;这种话，是能当着圣上的面直接说的吗？

&esp;&esp;圣上大怒，要处罚燕清真人，亏得合水真人与其他一众道长求情，才算保下了燕清真人的性命。

&esp;&esp;命有了，燕清真人被赶出了京畿一带，不许他再妖言惑众。

&esp;&esp;这番说道，自是死死瞒住，除了当日在太庙之中的皇亲国戚、官员道士，再无其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