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酥：“和秦灿灿他们一起过的中秋吗？”

&esp;&esp;江以北：“在家呢，今晚应该能完活。”

&esp;&esp;苏酥：“要不要一起看会儿月亮？”

&esp;&esp;江以北：“嗯。”

&esp;&esp;片刻后，苏酥看到江以北发来的一张照片，黑漆漆的夜空里缀着一轮遥远的月亮。

&esp;&esp;苏酥：“忽然想到你的微信头像了，黑漆漆的，是什么啊？”

&esp;&esp;江以北：“随手拍的夜空，好像是个阴天，没星星。”

&esp;&esp;苏酥把自己的微信头像改成了挂在柿子树梢头的这轮月亮。

&esp;&esp;不一会儿，她发现江以北的微信头像也改了，依然是黑漆漆的底色，不过上面多了一小块柔软的光，是他们此刻同时仰着头在看的月亮。

&esp;&esp;苏茜也抬头看月亮，幽幽地有感而发：“女人啊，还是经营自己重要。”

&esp;&esp;苏酥看向苏茜，一瞬间把她当成了一面镜子，看镜子里的自己有多少苏茜的影子。

看镜子里的自己是否也在索取无度中榨取幸福感。

&esp;&esp;她忽然问苏茜：“怎么经营，去美容院吗？”

&esp;&esp;恕她再也忍不了，苏茜刚刚这句话只能让她联想到美容院推销充一万赠五千的优惠套餐时忽悠人的话。

&esp;&esp;苏茜看向苏酥，表情带着一丝怔然。

&esp;&esp;苏酥：“去美容院经营自己，变得更好看，然后让男人继续来爱你吗？”

&esp;&esp;苏茜想反驳，可她没有苏酥嘴皮子利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这句经营自己，好像真的是从美容院听来的……

&esp;&esp;苏酥看着苏茜，今早在车里闪过脑海的那个疑问忽然就有了答案。

&esp;&esp;她对苏茜说：“我从前抵触恋爱，但我如果谈恋爱了，就会把那个人当成宝贝去对待，我不会让他凌晨三点去给我买无糖可乐，也不会在他补觉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从超市出来会和他一人拎一边购物袋，不耽误他的时间堵在下班点绕道接我回家，我要跟他一起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不是他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到手的真经。

他宠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宠他？我不觉得这是恋爱脑。

你要男人宠你，姿态高高在上，可我总觉得索取的姿态本身就是低人半头的，我觉得你才是恋爱脑。”

&esp;&esp;要说她人生里遇到的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肝胆俱裂的恐惧，现在他知道了。

&esp;&esp;苏酥小时候只要午睡时间一长就很容易被魇住，随着年龄的增长，被魇住的时候少了很多，即使偶尔魇住，也没有小时候那种被沉沉压在床上连喘气都困难的感觉了。

&esp;&esp;她陷在久违的梦魇里，偶尔意识聚拢片刻，感觉自己要睡醒了，下一秒却又陷入更沉的睡梦里。

&esp;&esp;等到一觉终于由深到浅时，她耳畔会出现一些声音，时远时近，时而嘈杂，时而安静。

&esp;&esp;偶尔能感觉到有人帮她翻身，给她按摩擦洗，手指轻轻抚过她脸颊，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esp;&esp;苏酥在浅眠里感觉到一丝温柔缱绻，可来不及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摸她的脸，意识就又陷入一团浓稠的混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