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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sp;&esp;他好像总是很自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镇静可以如此滴水不漏,仅仅是因为他比我年长的四岁吗?想起两年前同我说的那句话,那句“时间不多了”

,此情此景中,我才猛然了解到他当时的意义。

&esp;&esp;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他肯定也如我现在这一般无措,茫然过。

但是他都甚至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来倾诉,因为当时的我实在是太小了。

&esp;&esp;连陈染之同我说的那句“栀子花的味道是离别的味道”

,其实当时的我也都一个字也没有听明白。

&esp;&esp;“储悦。”

储盛又重新坐回沙发:“还有一件事。”

&esp;&esp;不等我问这件事是什么。

储盛便又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奶奶在医院里,快不行了。”

&esp;&esp;快不行了,就是快要死了的意思。

&esp;&esp;饭店倒闭,奶奶不行了。

所有的消息,接连而至,对我们这个家来说,可谓都是噩耗。

&esp;&esp;“哥哥,你难过吗?”

我歪着头看一旁的储盛,今夜太多的信息,几乎已经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未来究竟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我想储盛应该能够告诉我。

&esp;&esp;“难过什么?”

储盛吸了吸鼻子,带着点这个年龄的少年固有的满不在乎:“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很早以前。

饭店要倒闭了,奶奶得了绝症。”

&esp;&esp;我认真盯着储盛的侧脸,想从他严丝密合的面部表情里找到一丝的松动。

但是无论我多么努力,我始终是无法从他的脸上读出一星半点类似伤心痛苦的心情。

&esp;&esp;因为他说他早就知道了。

有多早呢?可能是两年前的某个深夜。

在我沉睡的时候,他偶然半夜上厕所,正好撞见了正吵得不可开交的陈兰和储标。

&esp;&esp;“嘘。

不要告诉储悦。”

&esp;&esp;我想,当时的他们三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这句话,一定。

&esp;&esp;我始终坚信。

&esp;&esp;所以后来,白露手指着我的鼻子,满目凶光地讨伐我时。

我也只是低下了头,握紧了我的两个拳头。

指甲深抠进掌心的钝痛,加深了我对她当日的那一句话的记忆。

&esp;&esp;“储悦!

你这么多年一路顺风顺水地走来,你难道不知道要感谢感谢你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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