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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转身往回走。
&esp;&esp;芸笙急道:“大少爷,您去哪儿,车夫正等着呢。”
&esp;&esp;然而柳雁欢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顾往前厅走,正好看见贾正霆引着秦非然出门。
&esp;&esp;秦非然昂首阔步地走着,而贾正霆却点头哈腰地跟在秦非然身后,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意。
&esp;&esp;柳雁欢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他就这样站在道上,不再挪动一步。
&esp;&esp;秦非然隔得远远地就瞧见了柳雁欢,柳大少爷整个跟烧开的热水壶似的,大老远都能瞧见他头顶哧哧冒着烟。
&esp;&esp;“槐先生,借一步说话。”
柳雁欢挡在秦非然跟前。
&esp;&esp;秦非然蹙眉看看手表:“改天吧,今天我约了人。”
&esp;&esp;柳雁欢没说话,脚下也没挪动半步。
&esp;&esp;秦非然看着无端倔强起来的人,将身上的格子大衣脱下,披在他的肩头:“隆冬天里穿这么薄,当心风寒。”
&esp;&esp;瞬间,柳雁欢被罗勒、香橙和蜜桃的香气包裹着,再回神秦非然已经走远了。
&esp;&esp;身后,气喘吁吁的芸笙止不住抱怨:“大少爷,您是怎么了?绕了这么一大圈,怎么又回到原点。”
&esp;&esp;待他看清柳雁欢身上的衣服时,不由地惊诧道:“这……这不是秦先生的衣服么?”
&esp;&esp;柳雁欢看着他,姣好的脸蛋、带着灵气的双眸,还有那被冻得通红的鼻头,轻声道:“你说得对,绕了这么一大圈,该偿命的人却逍遥法外,可不就是白忙一场么?”
&esp;&esp;同一时刻,秦非然坐上了私家车,手下郭斌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三爷,资料拿到了。”
&esp;&esp;“城东柳家的大少爷?”
秦非然翻阅着卷宗,却始终想不起宁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esp;&esp;“您没听说过也正常,那柳雁欢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吃喝嫖除了赌样样精通,今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戏子,就是他新近的相好儿,听说还将人往家里带。
柳老爷一气之下险些把人给打废了,在床上躺了个把月,刚好了伤就忘了疼,又到戏班子里找人了。”
&esp;&esp;秦非然闭眼靠在后座上,脑子里却不其然地闪过柳雁欢那双倔强却清明的眼睛。
&esp;&esp;蓝调时光
&esp;&esp;上了人力车,芸笙紧紧倚着柳雁欢,执拗地攥着他的手臂,细细打量他身上的格子大衣。
&esp;&esp;“啧,这些时兴的洋货,我瞧着就不如您身上的褂子,体面又暖和。”
&esp;&esp;柳雁欢心里藏着事儿,压根儿没听清他说什么。
&esp;&esp;瞧着他冷冷的脸色,芸笙识趣地闭了嘴。
人力车行至戏班门前停下,两人刚一下车,却见不知从哪个旮旯窜出个满脸褶子、镶着金牙的老男人。
&esp;&esp;这会子正斜眼瞅着芸笙:“我说呢,怎么我来寻了好几回人,回回都吃了闭门羹,原来是傍上新主顾了,倒瞧不出你还是个有手段的。”
&esp;&esp;芸笙一见来人就白了脸,说话的声音打着颤:“朴……朴老板……”
&esp;&esp;朴耀廉是从东南沿海回来的,被那不中不洋的风气熏陶了几年,别的本事没学会,净摸透了男人那点子不可告人的心思。
带着几桶金回到宁城,开始创办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