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或者，我再说得明白一些，你与释怀法师也是旧相识了。”

&esp;&esp;……

&esp;&esp;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esp;&esp;程珂芳下意识得握紧了手绢，一双眼睛求助般望着释怀。

&esp;&esp;“我记得姨娘曾经告诉我，你儿时常常要干活，烧火做饭、家务打扫无一不精。

而当日丫鬟邀你来祥瑞寺时，你的表情让我十分不解。”

&esp;&esp;“你当时似乎异常紧张，就连手帕都掉在了地上，也让我看清了手帕上绣的字。”

&esp;&esp;“来到佛寺后，小叶檀香

&esp;&esp;释怀沉默半晌，忽然笑出了声：“施主，凡事是要讲证据的。

如果说柳五太太的断甲是证据，那你们怎么证明，我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esp;&esp;柳雁欢哼笑道：“既然我们召集大家，肯定不会口说无凭，答案就在这一堆佛珠里。”

&esp;&esp;话音刚落，众人都有些愕然。

&esp;&esp;明明是一堆一模一样的佛珠，哪里有什么证据？

&esp;&esp;柳雁欢却说：“请各位仔细看，这里的佛珠，其实并不是同一种材质，虽然从面上看材质是一样的，可释空法师常年盘佛珠，珠子表面更有光泽，而另几颗佛珠，则要暗沉许多。”

&esp;&esp;柳雁欢回转头，看着释怀空荡荡的前胸：“你的佛珠又在何处呢？”

&esp;&esp;释怀不答，挑眉道：“单凭表象，你就能断定这不是一串珠子？或许只是住持平日没有盘到那些珠子罢了。”

&esp;&esp;“你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我今日就证明给你看。”

&esp;&esp;说着，柳雁欢掏出火柴盒，烧了其中一颗珠子的表面。

&esp;&esp;遇热后，珠子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檀香气息，悠远好闻。

&esp;&esp;这时，柳雁欢拿起那颗暗沉的珠子，珠子遇火候，不仅没有香味，反而发出了一股子酸臭味。

&esp;&esp;众人纷纷掩住口鼻，看向释怀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esp;&esp;柳雁欢解释道：“前一种是住持佛珠的材质，也就是小叶紫檀，遇火烧会散发出檀香气息，而后者的材质则是红酸枝，灼烧后会散发出酸臭味，与前者相去甚远。

我想释怀法师若有盘佛珠的习惯，手上多少也会留有一些味道。”

&esp;&esp;“又或者，释怀法师愿意拿出自己的佛珠给我们对照一下？”

&esp;&esp;释怀沉默了，忽然，他疯了一般将案台上的物什都拂到地上。

&esp;&esp;“那老不死的，死不足惜！”

释怀通红着一双眼。

&esp;&esp;“他简直不是人，为了钱财，居然干起了卖人的勾当，把恤孤院的女孩卖给人做小或是做丫鬟，他活该千刀万剐。”

&esp;&esp;“都说佛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我那么勤勤恳恳地吃斋念佛，可对我最好的人还是要被卖掉，去做别人的姨娘！”

&esp;&esp;此话一出，程珂芳就忍不住捂着脸哭出了声。

&esp;&esp;殿内回荡着她凄哀的哭声，听得人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就连一向最泼辣的陈桂芳，都失了言语。

&esp;&esp;最终报了官，彻查了恤孤院卖人的勾当，三个住持的同党被送了官府，释怀法师和五姨娘也被送了官府。

柳雁欢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柳雁均，心里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

&esp;&esp;这一次，柳家众人是真的要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当柳雁欢捡好行囊出门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秦非然。

&esp;&esp;“现在，你相信我的清白了？”

&esp;&esp;柳雁欢轻声说：“抱歉，我不该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