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家大少爷温豁倒是安之若素，他一手捧着茶杯，轻轻地吹了吹茶面。

&esp;&esp;温如岚脸色铁青，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沉声道：“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不堪大用，我至于出此下策么？”

&esp;&esp;温达轻声嘀咕：“不是还有大哥嘛，我就负责好吃懒做好了。”

&esp;&esp;温豁闻言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温达的头发。

&esp;&esp;温如岚叹息一声：“你们啊，学习总浅尝辄止，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esp;&esp;三人正说着话，外头忽然又热闹起来。

&esp;&esp;柳雁欢走上台，停在小叶檀香

&esp;&esp;温达哑口无言。

&esp;&esp;温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柳雁欢让进了幕布之后。

&esp;&esp;温达一下子跳起来：“是你？你来做什么？！”

&esp;&esp;温如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柳雁欢，他盯着柳雁欢看了许久，才颤声道：“是……雁欢么？”

&esp;&esp;“外公！”

柳雁欢笑着对温如岚鞠了一躬。”

&esp;&esp;温如岚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恢复了一张冷脸。

&esp;&esp;“你来做什么？”

&esp;&esp;“我来给外公拜个年。”

&esp;&esp;“你刚才的表现……”

温如岚心中疑惑颇多。

&esp;&esp;可题目是他随机想的，柳雁欢想提前准备是决计不可能的。

&esp;&esp;意识到柳雁欢真的在香道上下了功夫，温如岚十足欣慰：“不可骄傲，也别死记硬背方子，前人的东西固然经得起推敲，却也容易堵住你进步的路子。”

&esp;&esp;“是。”

柳雁欢恭顺地应了，末了扬起一抹甜笑，“外公，我对香道很有兴趣，想跟着外公修习。”

&esp;&esp;温如岚看着他脸上的一抹笑容出了神。

&esp;&esp;这一抹笑容像极了温家长女温惜，温如岚仿佛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扬起一张明媚的小脸，俏皮地说：“爹，你偏心，我也想学香道。”

&esp;&esp;他还记得当年温惜出嫁后，下人从她的房间里整理出厚厚的三叠香道手札。

那些年里温如岚说过的话，都被她一点一滴地记录下来，让温如岚忍不住热泪盈眶。

&esp;&esp;在温家的儿女中，温惜绝对是天赋最为出色的。

&esp;&esp;温如岚不止一次地感叹：“惜儿，你若是男儿身该多好。”

&esp;&esp;现在，柳雁欢那张酷似温惜的脸和女儿的脸重合在一起，温如岚又听到那句如梦魇般的话：“我想修习香道。”

&esp;&esp;“我可是很严厉的。”

温如岚蹙眉道。

&esp;&esp;“严师出高徒，我会好好学的。”

&esp;&esp;温如岚沉默片刻，颔首道：“温家家中藏书你可以借阅，遇到难题也可以提问。”

&esp;&esp;“多谢外公。”

&esp;&esp;得了温如岚的允诺，柳雁欢松了一口气。

&esp;&esp;待他回到家中，却发现柳府的气氛有些微妙。

&esp;&esp;陈桂芳正捂着脸轻声啜泣，柳雁麟在一旁温声劝慰着。

柳明崇坐在一旁，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esp;&esp;见柳雁欢进来，柳明崇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又跑哪儿去了，成日里不务正业，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经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