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奕寒握紧她，任由她尖锐指甲刺进肉里，他脸上安抚的笑，温声说，“回家了。”

&esp;&esp;亦暖腿软的使不上一点力，好不容易起身，身子刚离开凳子又重重往下跌。

&esp;&esp;萧奕寒一把抱住，她大半个身子依偎进他怀里。

&esp;&esp;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在秀恩爱，现实是，苏亦暖使不上一点力，她身体里的骨头被人抽去只剩冰冷软弱的皮肉。

&esp;&esp;出了包厢，萧奕寒不知从哪找来外套围在她腰上，将人拦腰抱起。

&esp;&esp;亦暖身体彻底没了力气，像是从骨头上剃下来的肉，瘫软在他怀里。

&esp;&esp;她脑袋埋在他胸口，手紧紧抓住他上衣，抓进肉里。

没安全感极了。

&esp;&esp;萧奕寒把人抱的很稳，一步一步坚定往前走。

&esp;&esp;他眼前浮现邮箱里的内容，心口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割着，每割一刀掉一块肉，出一层血。

&esp;&esp;十年前小姑娘缩在他怀里悲恸大哭，十年后那怕受了天大委屈小姑娘也只是缩在他怀里，默默承受。

&esp;&esp;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段姨和年纪小的小北稍有不顺心便会流眼泪，部队上女兵也会因训练累而流泪。

&esp;&esp;眼泪不过是常人的发泄口，说不得讨厌，也不会喜欢。

&esp;&esp;认识小姑娘后萧奕寒对女孩子又有了新的了解，她们也有可能是钢筋混凝土做的，坚硬且冰冷，眼泪似是不存在于她身上。

&esp;&esp;偏偏地，他对这个钢筋混凝土做的小姑娘束手无策。

&esp;&esp;多年来，他我没有父亲，没人把我交……

&esp;&esp;军人，31岁，十年前毕业于国防大，肩上有类似牙印的痕迹。

&esp;&esp;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不可能是的，不可能的……

&esp;&esp;苏亦暖脑袋搅成一团，一会儿胀痛，一会儿晕沉。

&esp;&esp;人对想相信的事会找无数借口说服自己，那怕这事与真相没有丝毫干系；同样的，对不想相信的事，哪怕铁证如山，照样能找理由欺骗自己；

&esp;&esp;她希望萧奕寒是那个人，又害怕萧奕寒是那个人。

&esp;&esp;矛盾的心理让她不敢把摆在眼前的种种迹象理清。

&esp;&esp;-

&esp;&esp;工作室里定制旗袍的寥寥几人，她的第一件成果挂在显眼位置，无人问津。

&esp;&esp;也不能说无人问津，问的人很多，只是在听说是学徒做的后，大家没了兴致。

&esp;&esp;静觅工作室在旗袍市场属中高端定制，来这里定制的非富即贵，大家多是冲着玲姐和工作室几位老师傅来的，对她这种小菜鸟自是没什么兴趣。

&esp;&esp;“第一件成品能这样已经很不错，值得夸奖。”

玲姐边整理旗袍边安慰。

&esp;&esp;“嗯，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不丢你的脸。”

亦暖心里的失落一点没表现出来，笑得温顺。

&esp;&esp;“你马上大四了，有没有想过毕业做什么？”

&esp;&esp;“找份挣钱的工作。”

&esp;&esp;玲姐停下，转身，“不想做旗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