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朵棉先去了趟洗手间。

&esp;&esp;出来一看，1考室里不少同学都已经提前交卷。

各班的优等生聚集在走廊上，小声讨论着，好像在对答案。

&esp;&esp;朵棉眨了眨眼，过去凑热闹。

&esp;&esp;“干嘛呢？”

她伸长了脖子问。

&esp;&esp;“哦，谢雨亮找靳川借了他的英语和理综试卷。

我们在对答案。”

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好心回答，“你知道靳川吧？是chapter28

&esp;&esp;chapter28

&esp;&esp;这句话成功把朵棉撩得面红耳赤。

&esp;&esp;他整个人的气质本就慵懒，这么拖长了语调一挑眉，痞气冲天。

朵棉发现他那张脸，冷的时候冰冻三尺，但寒冰融化时，其实很适合做这种不太正经的表情。

&esp;&esp;而且能把这些表情做得毫不轻浮不招人反感的，他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

&esp;&esp;朵棉脸涨得通红，支吾着，好半天才小声嗫嚅出几个字：“……干嘛拿我开玩笑。”

&esp;&esp;靳川盯着她，淡淡地问：“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esp;&esp;“……对呀。”

不然呢，难道还是认真的么。

&esp;&esp;不乐意跟她分开，还就想挨着她，这些话真容易让人误会。

&esp;&esp;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教室外的走廊上传来，喊道：“朵棉，胖丁叫你马上去办公室，把大家的文言文练习册抱过来发了。”

&esp;&esp;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朵棉竟有种终于能逃脱的感觉。

&esp;&esp;“好的！”

她应了一声，几乎是顿都没顿一下地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连再回头看靳川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esp;&esp;走廊上人不少。

&esp;&esp;趴在栏杆上听歌的，坐在桌子上玩儿手机的。

半期考结束，沉寂了两天的高三教学楼恢复活力，少年少女们追逐打闹，光把每个青春的影子拉得很长。

&esp;&esp;朵棉从语文办公室里抱出了厚厚一摞练习册，走在走廊上，若有所思。

&esp;&esp;虽然靳川的语气不正经，浑然一副吊儿郎当开玩笑的姿态，但有一点，她必须承认。

当他说出那番话的刹那，她内心深处的情绪，喜悦远大于质疑。

&esp;&esp;一直以来，她都对靳川充满好奇。

&esp;&esp;在她心中，他就像一个永远逆流行舟的强勇者，姿态懒散，气焰嚣张，谈笑间就做完一切她无数次幻想，但从没有勇气实施的事。

这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是残缺对圆满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