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反正早就豁出去了。

这话讲得坦荡，讲得无畏。

&esp;&esp;静了静。

&esp;&esp;“我知道了。”

她语气蛮温和，“反正那个家我不会再回去了。

房子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过问，随你开心。”

&esp;&esp;姜默鼻头一酸，凑近轻轻抱住她，说了句对不起。

&esp;&esp;梅晴笑着拍了下他的肩：“祖上的规矩，要给孩子留点傍身的依靠。

那可是我的嫁妆，我当时被你舅舅他们戳着脊梁骨骂都不敢卖房子，想着留给你，传承下去，给你点底气。

你倒好，要拿祖宗的东西去做黄梁大梦。”

&esp;&esp;姜默只能说对不起。

&esp;&esp;梅晴拍拍他的背：“你有时候太像你爸爸。

别多想，我支持你。”

&esp;&esp;他在黎里陪梅晴待了两天。

走的时候没有送别，姜默一大清早就离开了，背着包打车去了汽车站。

&esp;&esp;回程两个小时，一路都是雾茫茫的，苍灰色的天，真漂亮，缥缈，悠远。

&esp;&esp;他盯着窗外看了会儿，鬼使神差摸手机出来找好角度拍了张照片，在清晨七点一刻发给了一直没跟他联系的沈朝文。

&esp;&esp;发完，他闭上眼准备休息会儿，下一秒手机就震了。

&esp;&esp;对方发来的是：记得吃早饭。

&esp;&esp;朴实无华的嘱咐，几乎是秒回的。

&esp;&esp;姜默看着那几个字琢磨几秒，没忍住笑了。

&esp;&esp;

&esp;&esp;姜默继续打字：周末也起这么早？

&esp;&esp;这次等了一会儿沈朝文才回：你不在家我睡不好，五点就醒了。

&esp;&esp;姜默回：苦肉计是不是。

&esp;&esp;发过去了，他想了想，又补充：行啊，我不在你干脆觉也别睡了，饭也别吃了好不好？

&esp;&esp;过了会儿，沈朝文发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esp;&esp;姜默回：等你想清楚。

&esp;&esp;没再有消息过来。

&esp;&esp;姜默收了手机，闭上眼在车上睡了个囫囵觉，做了个短暂的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太早没吃早饭有点饿，他居然梦到了多年前在法国的时候……有一次，沈朝文给他包过一次饺子。

嗯，那应该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esp;&esp;姜默在那个囫囵梦里饱餐一顿美味的饺子，醒来以后迷迷糊糊想了会儿，有点饿，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