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进去，乱糟糟的一个屋子。

工作台前挤满了人，桌面上堆满了剧本，文件，茶杯，酒杯，烟灰缸，他们应该是在开会。

不过不怎么像开会的气氛，倒像茶酒会，热热闹闹的，屋子里还放着歌，小红莓。

见明峥进来，他们一个个抬头，好奇地看过来。

&esp;&esp;很普通，甚至简陋的环境，但里面挤着很多目光清澈的人，这一幕让明峥觉得很奇异，好特别的剧组。

&esp;&esp;姜默这时候从另一个屋出来了，手里拿着资料，见他来了，招呼明峥道：“来里面。”

唐李要跟着进去，姜默拦住他，说：“别，我自己试。”

&esp;&esp;进去的那个屋大概是姜默睡觉的地方，明峥猜。

床上有个大本子，摊开的那一页上面有字，有画，有奇怪的线条。

这屋就一张椅子，姜默让他坐下，自己坐到床上。

&esp;&esp;虽然关上了门共处一室，可俩人都不觉得有多尴尬，都很自然。

相对坐了会儿，姜默问他要不要喝点酒，明峥说不喝。

&esp;&esp;没话了。

他们看着彼此又沉默了会儿，谁都不开口，姜默只是喝着酒看他的脸，看得蛮仔细。

明峥安安静静坐着，没说什么，让他看。

&esp;&esp;在明峥眼里，这个姜导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正规’。

&esp;&esp;你能感觉到他的散漫、随意，怪，可奇怪的是，明峥对他的能力从没怀疑过，那是一种说不清的直觉。

明峥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别人无法超越的东西，处于规则之外，在很多导演身上都少见。

&esp;&esp;就这么坐着沉默了会儿，姜默突然指了下桌上一个塑料袋，说：“你吃一个橘子给我看。”

&esp;&esp;他不明讲，但明峥知道，他是要试戏了。

不试剧本，就随便指了个桌上的橘子要你吃给他看。

&esp;&esp;过去明峥参加过很多试镜，基本都是非常正式的，但这个姜导试镜居然在一个小卧室里试……要你吃个橘子？

&esp;&esp;即兴，随意。

&esp;&esp;这才是最难的考试。

&esp;&esp;明峥皱了皱眉，问他：“你要我吃出什么感觉？”

&esp;&esp;姜默说：“吸引。”

&esp;&esp;明峥：“……吸引谁，有场景吗？”

&esp;&esp;姜默说：“没有，你自己想。”

说完，他拿起床上一台手持摄像机打开，说，“你随时可以开始。”

&esp;&esp;吃个橘子，要吃出吸引……

&esp;&esp;做好心理准备后，明峥也没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