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知道。”

顾绛打着呵欠，隔空从保鲜库里抓来一个食盒，食盒盖子一打开，肉香和热气一起冒出来，“这种东西太繁琐了，本座一贯对这些阵法咒术没兴趣。”

&esp;&esp;太过离谱，聂音之不是很相信他的说辞：“那你收集这些典籍做什么？”

&esp;&esp;“杀了人，顺便捡一些东西留作纪念。”

顾绛取出食盒里的红烧肉，清蒸火腿，拔丝红薯并一碗青菜汤，摆上木几。

&esp;&esp;聂音之：“……”

她沉默片刻，毫不客气地收下所有典籍。

&esp;&esp;顾绛从食盒底层取出一小碗米饭和竹筷，往自己面前的空碟子里拨了一半，才放到聂音之面前。

&esp;&esp;“你存的吃食实在太少了。”

顾绛嫌弃她道。

&esp;&esp;提到这个聂音之就来气，“我一个人吃的话，够吃一个月了！”

&esp;&esp;她之前想逼魔头出去，半夜偷偷摸摸去库房，想将吃食点心全都毁了，但是看到厨娘辛辛苦苦给她准备的，食盒上还按日子挂了牌子，她又舍不得。

&esp;&esp;要她一夜之间全部吃完，她又吃不下，犹豫不决之时，就被顾绛发现了。

现在她连进出保鲜库的资格都没有。

&esp;&esp;顾绛伸长胳膊拍拍她的头，安抚道：“吃饭的时候生气，容易早逝。”

&esp;&esp;聂音之觉得他像是在拍小孩，但看看魔头一千多岁的芳龄，她确实还没有他零头大。

&esp;&esp;这难道就是他对自己这么纵容的原因？聂音之觉得不太可能，年龄在修真界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一切凭修为、天资，以及背景说话。

&esp;&esp;顾绛，他应该就是不在意罢了。

&esp;&esp;这种修为高深，又什么都不在意的老魔头，太棘手了。

&esp;&esp;她要真正成为他的软肋，才谈得上控制他。

&esp;&esp;聂音之用发簪戳破手指，挤出圆润而鲜艳的一滴血，递到他面前，“今日你将我救出剑阵，以及那一堆功法的谢礼。”

&esp;&esp;顾绛没推辞，勾出一缕魔气。

&esp;&esp;聂音之手腕一转，绕开魔气，莹白如玉的指尖直接按在他唇上，血珠在他唇瓣上漫开，像点染的口脂。

&esp;&esp;老魔头是真的好看。

&esp;&esp;聂音之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我记得你之前是舔过我的血的。”

&esp;&esp;顾绛微怔了下，舔去嘴上腥甜的血，他的眼不瞎，看她那灵动的眼眸，满肚子的坏水都快咕噜噜冒出来了，他只是觉得没所谓。

&esp;&esp;饭后，聂音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钻进书房。

&esp;&esp;她神魂受了伤，需要调理，折丹峰上灵气不足，只好掏出自己的家当，在身边摆了两箱子灵石，抽取灵石里的灵气打坐养伤。

&esp;&esp;这就等同于拿真金白银来修炼，好在聂音之不缺这点钱。

&esp;&esp;等她从入定中醒来已是三日后，两箱灵石已经化成细粉，聂音之勾了一缕风，将灵石粉洒进花园里，试图拯救一下院子里寥落的草木。

&esp;&esp;做完这一切，聂音之去屋里找人，竟然没在榻上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又去浴池晃了晃，隔着屏风喊人，“顾绛？”

&esp;&esp;里面没有声音，她钻进去看了一眼，依然没人。

&esp;&esp;“不会又在躲我吧？”

聂音之暗自嘀咕，她老骚扰魔头，顾绛有时候会不胜其烦，跑去侧院睡觉。

&esp;&esp;聂音之神识有伤，没办法外放，只能一间屋一间屋推开门，四处去寻他，把主院找完了，又去偏院。

&esp;&esp;最后找烦了，干脆直接戳破手指头。

&esp;&esp;魔气从虚空中冒出来，缠上她的手指，头上封魔铭文又在闪，聂音之拽着那缕魔气，问道：“你在哪里啊？”

&esp;&esp;魔气在她手里扭来扭去，聂音之松开手指，那一缕魔气就如蛇一样向前游，领着她穿过庭院长廊，来到折丹峰后山的荷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