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则善挥手让婉晴带着账房管事离开，等林菲取了一两银子加半吊钱过来，那银子和铜板被帕子包着，踹在林菲的怀里。

&esp;&esp;林菲看着杨则善慵懒的斜躺在罗汉床上，以拳支着额头，慢慢睁眼，眸光从她不情愿的脸上滑下来，落在她怀里的绢帕上面。

&esp;&esp;“银子拿来。”

杨则善伸手过去。

&esp;&esp;林菲把帕子打开，满脸不舍地取了里面的一两银子和铜钱给他。

&esp;&esp;杨则善接过，转手放在金檀案几上，数了数后，才点头道：“这些钱，只能算作利息。”

&esp;&esp;“利息？”

林菲皱眉：“那本金……”

&esp;&esp;“本金你可还不起，利滚利，到了明天，或许你利息都还不起了。”

&esp;&esp;林菲思索着说道：“那世子爷的意思，我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esp;&esp;“可不是。”

杨则善露出公正严明的表情：“我是朝廷命官，便不能徇私枉法，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看来……你还得用别的东西，还债！”

&esp;&esp;还债那两个字，他咬的格外清晰。

&esp;&esp;“可……可我已经没有银子了。”

林菲打死不会说出藏起来的二十两，就算拿给杨则善，他还会说不够，他摆明了是要刁难她，想尽一切办法的欺负她！

&esp;&esp;026还债

&esp;&esp;“是啊。”

杨则善顺着林菲的口气叹息道：“你已经没有银子了。”

&esp;&esp;他说着，修长手指捏起金檀案几上的一枚铜币晃了晃，又给扔回去：“你连最后一枚铜板都给了我。”

&esp;&esp;“既然没有银子，那拿什么还债呢？”

杨则善单手支起下颚，睨着她问：“你总要用什么来还，对吧？”

&esp;&esp;林菲被他瞧得心底发毛，用商量的口吻道：“我可以给世子爷弹琴，还可以陪世子爷下棋，我会抄书，也会作画。”

&esp;&esp;琴棋书画，是世家贵女必学的内容，还有女红，她绣花也不错。

&esp;&esp;杨则善搁在金檀案几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嗯。

听起来不错。”

&esp;&esp;虽然，世安苑也有婢女可以做这些，但那些婢女大多目不识丁，就算识字也识的不多，林菲不一样，林家不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林家的女儿三岁启蒙，五岁背诗，到了七岁还请了私塾先生来家里教书。

&esp;&esp;“情诗会写吗？”

杨则善问。

&esp;&esp;“情……情诗？”

林菲眼眸里露出不解：“世子爷要情诗做什么？”

&esp;&esp;“情诗可以陶冶情操。”

&esp;&esp;“陶冶情操？”

林菲还是不懂，但是听杨则善的口气，似乎有让她写情诗还债的意思，于是点头道：“情诗……情诗我可以的。”

&esp;&esp;“既然可以，就一天三首好了。”

杨则善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一比，说道：“你不仅要写，还要念，每日等我回府后，就来我跟前把写好的情诗念给我听，一日三首，坚持到上元节，我就算你还清了债务，你看如何？”

&esp;&esp;距离上元节，也就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林菲一琢磨，觉得可以，于是点头应下：“行，不过……”

她又试图还个价：“一日三首有些多了，一日一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