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昭的笑容一向很好看，但易时还是因为这个笑容冒出了些许毛茸茸的暖意。

&esp;&esp;我的也是你的。

易时低声说。

&esp;&esp;不用，我不是在做交易。

贺昭说。

&esp;&esp;易时抿了抿唇，看向贺昭，贺昭也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教训人：我听你说这句话和你现在一样的感受，所以，以后不能再说这句话了知不知道？谁要跟你做交易，我就是想让你也

&esp;&esp;虽然天黑路上行人也不多，但是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贺昭突如其来的羞耻心让他没有办法坦然地说出舒服一下四个字。

&esp;&esp;现在才18点过一些，不能这么早开启夜场话题。

&esp;&esp;沉默了片刻，易时捏了捏他的手，低低地说：知道了。

&esp;&esp;晚自习上到一半，贺昭的手机在抽屉里很轻地振动了好几回。

&esp;&esp;这些日子，贺昭在教室已经很少玩手机，晚自习也基本上全神贯注写作业，把会的都写了，把不会的留到最后一节晚自习让易时教他。

&esp;&esp;他转着笔，思考着化学大题，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了手机。

&esp;&esp;是班上一个叫杨君茹的女生给他连发了几条消息。

&esp;&esp;杨君茹：贺昭，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没办法了，我也不会特地打扰你。

&esp;&esp;杨君茹：我爷爷心脏出了毛病，年纪大了，看了好几个医生都说很麻烦

&esp;&esp;杨君茹：听说你爸爸是吃醋

&esp;&esp;贺昭随即告知了杨君茹这个好消息，杨君茹激动得代表全家人感谢他。

&esp;&esp;他低着头打字：祝杨爷爷尽快恢复健康

&esp;&esp;杨君茹：年纪大了，能有一个不算差的结果我们一家人就满足了

&esp;&esp;贺昭家里也有好几个老人，特别能共情，心里也有些唏嘘。

希望贺闻彦真有别人说的这么厉害，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希望，能让他们等来一个好消息。

&esp;&esp;好像更理解贺闻彦一些了，说不上认不认同，只是理解了他在一些时刻的冷漠和毫不犹豫。

一边是面临生死的病人，一边是吵吵闹闹的家庭，如果一定要作出选择，该怎么选？兴许真的没有比生死更大的事了。

&esp;&esp;发了小半节课的呆，贺昭作业没写完，临近下课，他腆着脸去翻易时的作业抄，易时看也没看他。

&esp;&esp;回家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贺昭一只手揣进易时兜里和他牵手，另一只手单手划着手机，回奶奶消息。

&esp;&esp;圣诞节之后就是元旦，加上周末有小三天假期，按照往年的惯例，贺昭一月一号这一天都在贺家待着陪爷爷奶奶。

&esp;&esp;奶奶提前陷入了兴奋状态，一个劲儿问贺昭想吃什么，如数家宝地列出了一串菜名，还配上了自己平时做这道菜的照片，这架势简直恨不得给他露一手满汉全席。

&esp;&esp;贺昭一边翻看照片，一边说些好话哄她开心。

&esp;&esp;爷爷奶奶常年不下厨，厨艺非常一般，尤其是奶奶还有轻微洁癖，基本上能不进厨房就不进厨房，但每一次新年都很认真努力地给他准备一大桌子菜，像寻常人家的爷爷奶奶一样。

&esp;&esp;回到家，贺昭收起手机，关上门就堵着易时亲，易时没有动，但偏开脸避开了。

&esp;&esp;贺昭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esp;&esp;易时神情淡漠，没有说话。

&esp;&esp;生气了。

&esp;&esp;绝对是生气了。

&esp;&esp;但是贺昭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他了。

&esp;&esp;贺昭按着易时的肩膀哄人一般亲了亲易时的嘴角，这一次易时没有躲，但是没有回应他，任由贺昭摩挲着触碰着，试探着舔了舔他的唇缝，抿着唇就是不张嘴。

&esp;&esp;我做错什么了吗？贺昭问。

&esp;&esp;易时微微皱眉，硬邦邦回了句：没有。

&esp;&esp;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理下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