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聂芷兰即刻回应他：“这事我们做不了主，法不容情，但杨帆属于自首，应该会考虑进去。”

&esp;&esp;“杨帆才刚满18岁，是怎么得到驾驶证的？”

负责记录的马昭，必须把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弄明白，他等王斌站稳后，接着问。

&esp;&esp;“孩子从小就跟着我学车，前两个月，乡里有残疾人帮扶政策，他花一个多月时间就拿到了驾驶证。”

&esp;&esp;“案发

&esp;&esp;chapter13

&esp;&esp;如果车上没有另一位民警在，聂芷言肯定已经把万桐扔下车。

她低吼那一声，怀里的人非但没离开，还变本加厉不躲不闪地回视。

&esp;&esp;“言姨，你用的哪款香水？”

女孩曾听人说，法医常和尸体打交道，总会沾染浓烈的腐尸恶臭味。

然而聂芷言身上不仅没有，还藏着淡淡的清香，如暖风拂过般，流连在她鼻尖，久久不散。

&esp;&esp;……

&esp;&esp;“下去。”

聂芷言再一次不自觉地翻起白眼，手推着她，力道却不重。

&esp;&esp;“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会破坏现场气味。”

到底还是回答了她。

&esp;&esp;“哦。”

万桐从聂芷言怀里离开，又转过身，双手趴着聂芷兰座位，不假思索道，“聂队，林盛复的手机呢？”

&esp;&esp;“朱防收进证物袋了，怎么？”

女人没回头，扬声问她。

&esp;&esp;“能不能拿过来一分钟？明天他女儿高考，我想……”

&esp;&esp;“不行。”

聂芷兰干脆利落地拒绝，回过头又补充一句，“万桐，谁告诉你证物能私自使用？”

女人觉得这孩子的思想很危险，万事都凭着自己的感觉和意愿作为，迟早要出问题。

&esp;&esp;“不是可以申请吗？我只想以林月月父亲的口吻发一条消息给她，鼓励她明天高考加油，冷静答题。”

&esp;&esp;社会是由人情味堆积而成，法虽不容情，但偶尔稍加变通，就能两全其美，为什么不做尝试？

&esp;&esp;聂芷兰闻言，看着女孩氲满赤忱的眼眸，就像当初她刚毕业那样，初生牛犊不怕虎，语气也就软了下去：“申请下来，高考两天已经结束了。”

有一便有二，她不可能为万桐开先例，但可以退一步，用其他方法达到目的。

&esp;&esp;“我让朱防瞅瞅林盛复平时怎么称呼林月月，你拿自己手机给她发消息。”

&esp;&esp;万桐终于安静下来，坐回后座，收到朱防回复，她在消息栏打下一行字，点击发送。

&esp;&esp;“小月儿加油，老爸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esp;&esp;语言或许是脆弱的，无法跨越生死，但有时候却在无形中化作一座桥，连接着生与死，万桐想，此时此刻，林盛复一定也想对女儿说出这番话吧。

&esp;&esp;六月中旬的天气夜晚总是闷热的，尽管冷气扇不断排出习习凉风，聂芷言还是辗转半宿才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