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esp;&esp;车子开出了西山云顶，盘山公路一路往下。

&esp;&esp;车内诡异地安静着，周黎正襟危坐，直直盯着车前那一束光，又一副谨慎记路的样子。

&esp;&esp;沈照也没出声，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漂亮的凤眸轻轻阖着，似乎是睡着了。

&esp;&esp;结果周黎一换个姿势，牵动着座椅动了动，他立刻睁开眼睛，看向她。

&esp;&esp;周黎：“……”

&esp;&esp;行吧。

&esp;&esp;他没睡。

&esp;&esp;这就尴尬了。

&esp;&esp;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这么近坐着，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薄酒的味道。

&esp;&esp;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了沈照滤镜，她一点都不觉得难闻。

&esp;&esp;就难受。

&esp;&esp;不知道他不说话，是不是还在想她刚刚的模样。

&esp;&esp;——就那副，仿佛，已经，把他睡了，的，模样。

&esp;&esp;并且越想这个念头越深刻，越无懈可击。

&esp;&esp;最后，她绷不住了，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和误会。

&esp;&esp;她迟疑了一会儿，轻轻开口：“其实，刚刚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esp;&esp;男人没吱声，就静静看着她。

&esp;&esp;显然，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没有再假装不懂。

&esp;&esp;她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就，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不太肯吃亏，她那样说，我就随口怼回去了。”

&esp;&esp;周黎硬着头皮说：“其实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esp;&esp;沈照沉默地注视着她，眼底漆黑一片。

&esp;&esp;周黎捏了捏手心，为表诚意，决定做出一个伟大的让步。

&esp;&esp;“那，你要是实在觉得我损坏了你的清誉……”

她轻咬了下唇，“大不了，以后有机会，你也这样说我。”

&esp;&esp;她默了默，补了一句：“我不生气。”

&esp;&esp;沈照瞧了她片刻，蓦地低笑一声：“我也不爱吃亏。”

&esp;&esp;“？”

&esp;&esp;周黎眨了下眼睛。

&esp;&esp;这个意思是，他愿意接受她的提议，以后还回来，今天这事就算了？

&esp;&esp;她刚这么想着，又听他慢条斯理道：“我不过我这人比你强点儿。”

&esp;&esp;“……”

&esp;&esp;“我除了不肯吃亏，还——”

&esp;&esp;他直勾勾对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的唇角意味深长弯了弯，一字一字道：“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