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间变得格外煎熬，厨房动静细碎传来，咖啡机轰隆声响，随后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焦香味。

&esp;&esp;陈慕也问她：“要喝咖啡吗？”

&esp;&esp;程西愣了愣，回：“好。”

&esp;&esp;她没想过，最后结果会变成，家里只剩她和陈慕也。

&esp;&esp;男生端着杯子过来，随手递给她，程西道了句谢，接着看到他在对面沙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低头，啜了口咖啡。

&esp;&esp;程西杯子在她手中打转，她低眸沉思着，不知道该不该打破安静。

&esp;&esp;欲望有贪恋，理智却又在收拢，哪怕他近在咫尺。

&esp;&esp;反复拉扯，程西脑中闪过无数开场白，最后只挑了一句最不会出错的。

&esp;&esp;“你知道他们都和谁出去了吗？”

闲聊似的开口，不掺杂其他意味，距离保持的很明显。

&esp;&esp;陈慕也抬眼看来，定定几秒，回道：“庄星好像和吱吱一起。”

&esp;&esp;“啊？”

程西震惊，消化好一会，才再度问：“他们……怎么会一起？”

&esp;&esp;吱吱不应该，和他一起吗？

&esp;&esp;程西神情复杂，脸上困惑，不见悦色。

&esp;&esp;陈慕也指腹摩挲着杯壁，随口道：“不清楚。”

&esp;&esp;他们住在一个房间，任何动静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esp;&esp;程西只当他是不想多说，安静数秒，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只化成一句。

&esp;&esp;算了。

&esp;&esp;她低头沉默，不再说话。

两人坐在客厅，气氛却格外安静，现在离开，又显得刻意。

&esp;&esp;程西于是看向了角落的书架，起身过去，翻了本感兴趣的书，在回来路上，顺便拿了一条毯子。

&esp;&esp;她重新窝进了方才的沙发里，打开书，尽量专心，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旁边收回来。

&esp;&esp;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挪动翻页的声音，陈慕也不经意抬眼，看到对面的人窝在毯子里，姿态闲适，目光落在书页上，丝毫不关心周围。

&esp;&esp;他起身，上楼离开。

&esp;&esp;程西听到动静，抬起头，便看见他背影，她说不出此刻感受，酸涩和失落齐齐涌来，直冲鼻间。

&esp;&esp;她飞快低下脸，眼眶有一霎酸意，又很快，被重重压下。

&esp;&esp;程西一个人独坐在客厅，难捱的僵持过后，终于找回平静，合起书页，准备离开。

&esp;&esp;楼上脚步声重新传来，她抬头，看到陈慕也重新下楼，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打开屏幕。

&esp;&esp;两人明明都坐在客厅，却没有人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时间难熬也漫长，程西不知道她支撑了多久，眼前的书页内容模糊不清，方正的字从视线略过，一个都没落于脑中。

&esp;&esp;她终于无法忍受这酷刑，先出声，打破了这无边沉默。

&esp;&esp;“我先上去睡个午觉。”

&esp;&esp;告别让他抬头看她，程西同他静静对视两秒，见陈慕也神情无波动，细微颔首，“好。”

&esp;&esp;程西强迫自己睡了一觉。

&esp;&esp;咖啡残余的大脑，神经细胞波动，半梦半醒中，全是破碎混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