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告别短信客套有礼，什么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也抱歉给他带来了这么多麻烦，也很抱歉辜负了他的期望，没有足够的能力完成他交给她的任务，也感谢他给她这个重新回队里的机会，她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谢谢他……一长段下来，废话不少，就没一句看得人心里舒坦的。

沈桥看乔泽脸色不大对劲，担心看他：&ldo;怎么了？&rdo;&ldo;没事。

&rdo;乔泽收了手机，&ldo;你帮我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路小成下落吧，张起已经被遣送回来了，他那边可能有点线索。

&rdo;交代完，人已离开。

他直接回了家，屋里果然已经人去楼空，除了茶几上搁着的钥匙房租手枪，连屋子都给他清扫了一遍，确实一个周到认真的好租客。

一次两次的，人看着闷不吭声的，做起事来还真是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还真就闷声干大事的人，总能给人个措手不及。

乔泽回头瞥了眼趴在茶几边不动的路宝，轻踢了它一记：&ldo;她又扔下你跑了？&rdo;路宝&ldo;嗷&rdo;了一声，看了他一眼，不吱声了。

乔泽也没再吭声，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但总觉空荡荡的了，大门也不会再每天有人从外推开。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之于他也是陌生的。

乔泽发现他的情绪正在被路渺严重影响着，他最近的关注点几乎已经从案子本身转移到了路渺身上，他的冷静，他的理智甚至他的判断几乎被她侵蚀得荡然无存。

乔泽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种种反常，终是逼自己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没去找她，也没给她电话，只是给她回了条信息：&ldo;不客气。

&rdo;，把她留下的那笔房租转回了她支付宝账号。

路渺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好一会儿，有些怅惘，又有些释然，她向来不会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很快便转身去收拾屋子。

今天才周三，她离报到还有四天时间，她想去做几天兼职，解一下燃眉之急。

她付乔泽的房租，都是前一阵路宝挣的，她一分没留下。

只有三四天，路渺找兼职完全不挑，哪个钱多去哪个，看到市区酒吧招夜场服务员便过去了，她没想到上班042肖湛看乔泽这模样，也是不太摸得透他想法。

人当初是他要去的，如今才没几天，也是他要求送回来的。

他就没闹明白，他怎么突然说不要就不要了，问了两次也只得到他四个字：&ldo;她不合适。

&rdo;&ldo;没她帮忙，你确定你能行吗？&rdo;到底是没忍住，肖湛问道，直接几个大字写了递过去。

乔泽看了眼，将手中的卷宗翻页，头也没抬：&ldo;我活了三十多年，认识她也没几天，怎么就没她不行了？&rdo;&ldo;这能一样吗？你活了三十多年，才当了几天聋子？&rdo;乔泽没说话了。

平静了几天，他已经很习惯家里没路渺这个人。

到底是交集不深，会怜惜甚至是有些喜欢，但没到割舍不下的地步。

她愿意回来，他感谢她。

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方法千千万万，不是非得逼她和他绑在一起才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