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又停下了。

&esp;&esp;这两天总走神，平时一眼能看到的东西，现在居然差点儿忽略掉。

&esp;&esp;鞋柜上放着一个小便签本。

&esp;&esp;上面有一行字。

&esp;&esp;-我去店里看看，有事打电话

&esp;&esp;程恪给他留了条子。

&esp;&esp;江予夺盯着这行字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打开了门，走出去之后又退了回来，把便签本上的这一页撕了下来，放进了兜里。

&esp;&esp;老太太每次在这儿住，走之前都会把屋子再收拾一下，一定要比她来之前收拾得更干净才罢休。

&esp;&esp;这次走的时候她还把后院枯了的几棵植物都给剪掉了。

&esp;&esp;江予夺站在后院门边，看着突然就有些空荡荡的院子出神。

&esp;&esp;以前没有觉得院子这么空，哪怕是枯掉的植物，立在那里的时候，也占掉了一份空间，现在就这么突然没了，江予夺有些回不过神。

&esp;&esp;是死了的吗？

&esp;&esp;去年春天还发了芽，虽然长势不怎么好，但也一直有叶子，入秋之后才又枯掉的。

&esp;&esp;江予夺叹了口气，就算没有死，它们也没有机会在春天的时候发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了。

&esp;&esp;他回到屋里，把喵的东西重新放好，然后坐到了桌子前。

&esp;&esp;老太太没有把他压扁了放在桌子下面的烟壳扔掉，可能以为他是要存着卖钱的……

&esp;&esp;他拿了几个烟壳放到桌上，再从外套兜里摸出了刀，一刀刀慢慢地从铺平的烟壳上划过。

&esp;&esp;他不需要用尺子比着，也不用量，就这么一刀下去，就能裁出基本上一样大小的纸片来。

&esp;&esp;跟一张扑克牌差不多大小。

&esp;&esp;他裁过很多很多，每次55张，一副完整的扑克牌。

&esp;&esp;他不会打牌，任何一种牌他都不会，平时陈庆他们一帮人打牌，他也不愿意看。

&esp;&esp;但他打过很多很多次牌，数不清。

&esp;&esp;每天晚上，小狗们都会坐在一起打牌。

&esp;&esp;用裁开的烟壳纸。

&esp;&esp;一副牌有55张，会用到的是54张。

&esp;&esp;烟壳纸上没有数字和字母，也不需要有，因为看不见。

&esp;&esp;小狗们会依次摸牌，拿在手里，然后随便说出一个或几个数字，再随便扔下一张或几张牌……

&esp;&esp;手机在响。

&esp;&esp;江予夺放下刀，桌上的烟壳纸已经裁好了，他先把烟壳纸拢成一摞，然后才拿过了手机。

&esp;&esp;是程恪。

&esp;&esp;他接起了电话：“喂？”

&esp;&esp;“你嗓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