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各种……情，情趣用品。”

程恪说。

&esp;&esp;“什么情趣用品？”

江予夺愣了愣，两秒钟之后他反应过来，“我操？还有收藏这些玩意儿的？”

&esp;&esp;“不是平时你在店里能买到的那种，”

程恪清了清嗓子，“你要无聊可以看那个解解闷儿，那屋平时不开放，今天就许丁和我们在，就可以进了。”

&esp;&esp;“你看过？”

江予夺问。

&esp;&esp;“没，”

程恪说，“我还没时间去看呢。”

&esp;&esp;江予夺犹豫了一下，声音非常低地问：“要我拍点儿给你看吗？”

&esp;&esp;程恪看了他一眼，忍了半天最后没绷住笑了起来，靠着墙乐了好半天：“不用了，我就是怕你无聊，帮你找点儿乐子。”

&esp;&esp;“嗯。”

江予夺笑了笑。

&esp;&esp;“那我进去了，”

程恪看了一眼屋里坐着的人，“差不多半小时也就聊完了。”

&esp;&esp;“好，我……”

江予夺往楼梯那边看了看，“一会儿上去看看。”

&esp;&esp;程恪转身进了屋。

&esp;&esp;江予夺从厕所出来之后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也没有人，他顺着楼梯上去了。

&esp;&esp;这两天他都坐在沙发上，差不多已经跟拍视频的那个大厅的背景融为一体了，好几次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到跟前儿了才猛地看到他坐在那儿，会被吓一跳。

&esp;&esp;这种感觉非常好，很安全。

&esp;&esp;所以这是江予夺第一次参观这个私人博物馆的一个个小厅。

&esp;&esp;不过他挨个把展厅都看了一遍之后，感觉突然明白为什么程恪会让他去看那些情趣用品了，大概程恪也知道，别的屋里的这些东西，他根本看不懂。

&esp;&esp;对于他来说，画就是画，瓶子就是瓶子，盘子就是盘子，一坨铁它就是一坨铁……

&esp;&esp;他站在屋子门口，愣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有进去，转身趴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esp;&esp;栏杆上挂着一个小烟灰缸，根据这两天的观察，这就表示这儿可以抽烟，他摸了根烟出来点上了。

&esp;&esp;有时候他会琢磨，自己把程恪当做朋友，是不是有些草率。

&esp;&esp;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只认识了几个月甚至还并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把这个人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esp;&esp;他甚至不知道，像程恪这样的人，会不会把他当做朋友，又或者，能不能接受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esp;&esp;跟程恪接触得越多，他越觉得，这样的朋友，注定是会消失的，自己也许是无聊和沉闷的日子过得太久，程恪就像是一小点亮色，他盯着这一点亮，就看不到四周的灰暗了，一但这点亮消失，本来的灰色就会变成黑色，要过很久才会淡一些。

&esp;&esp;只是现在想要退开已经来不及了，无论程恪是怎么想的，他都得守着。

&esp;&esp;朋友可以消失，但朋友不能因为他而消失。

&esp;&esp;楼下传来了说话声，应该是程恪他们聊完了已经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