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讲究点行不行，咽下去再说话。”

他瞥她一眼，看向窗外。

&esp;&esp;暴躁症患者跟我装什么文明人。

&esp;&esp;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李峋看着外面，不一会，说：“抽根烟行么？”

&esp;&esp;“抽呗。”

她转头看周围，学校放假，整个大学城都空了，小餐馆里只有他们两人。

&esp;&esp;李峋点了支烟，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esp;&esp;朱韵听着那声沉气，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短暂的中医研究，其中有一段话——

&esp;&esp;“精神压力伤脾胃，影响睡眠，食欲不振。”

&esp;&esp;李峋望着外面，像面对屏幕时一样，脸色冷峻，似是陷入思考。

&esp;&esp;窗外一座空城，有什么可看的。

&esp;&esp;所有人都走了。

朱韵回忆着，高见鸿离开前捶了李峋的肩膀，李峋一如既往笑得风轻云淡。

项目的参与者们都身心放松地回家过年，她也是这么计划的。

&esp;&esp;没人考虑失败，仿佛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失败。

&esp;&esp;有他在，他们仿佛没有理由失败。

&esp;&esp;那他呢。

&esp;&esp;她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esp;&esp;他会考虑失败么，他会紧张么，他会有压力么？

&esp;&esp;她很快得出结论，为什么不会，天才多个屁。

&esp;&esp;“那个，”

朱韵将嘴里的拌饭咽下，开口：“李峋，你——”

&esp;&esp;她刚开口，看到对面人脸色一松，竟然笑了。

&esp;&esp;她的话被他的笑打断。

&esp;&esp;李峋冲窗外抬下巴，轻声说：“你看。”

&esp;&esp;朱韵转头。

&esp;&esp;下雪了。

&esp;&esp;今年的初雪来得晚，没人了，它才缓缓而至，吸引剩下为数不多的目光。

&esp;&esp;雪花很小，弱不禁风，在空中盘旋来去不肯落地。

&esp;&esp;天幕萧瑟低沉，细小的雪花漫天飞舞，透着一股缓慢沉静的温柔。

&esp;&esp;“你刚要说什么？”

&esp;&esp;“哦，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