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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照片上的小姑娘与黄姨很有几分相似,黑漆漆的大眼睛里藏着羞怯与温婉,怯生生地望着你。
&esp;&esp;他几乎是立马得出了结论——这大概就是南桥。
&esp;&esp;后来下意识地问起黄姨有关于照片的事情,黄姨果然点头说:“那是我女儿,南桥。”
&esp;&esp;提起南桥时,她明明不是个话多的人,却总是忍不住多说几句。
&esp;&esp;“南桥小时候很喜欢跳舞,每次牵着她出门,遇到商店里在放歌,她就跑到镜子前面手舞足蹈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esp;&esp;“她怕生,好多次过春节时带她去串门儿,叫她开口喊人,她总是躲在我身后扒着我的腿一声不吭,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好不容易把她拉出来了,她就不情不愿地低头噘嘴,弄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esp;&esp;“南桥很懂事,她五岁的时候,我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她就哭着去厨房给我做饭,虽然她压根不懂怎么做,只是依照我平时做的那样胡乱淘米,最后煮出一锅半生不熟的东西。”
女人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眼眶却红得厉害,声音都哽咽了。
&esp;&esp;易嘉言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从那以后,他常常充当黄玉兰的临时听众,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讲述关于那个小姑娘的事情。
&esp;&esp;黄玉兰每年都会回吴镇去看望南桥,带着一大堆衣服和零食,回家后的一段时间总会很沉默。
&esp;&esp;他也因此听说了更多的事。
&esp;&esp;南桥学会骑自行车了。
&esp;&esp;南桥会做饭了。
&esp;&esp;南桥长高了一点,但是仍然瘦瘦小小像颗豆芽菜。
&esp;&esp;南桥期末考试拿了班上
&esp;&esp;
&esp;&esp;整整一夜,南桥失魂落魄,彻夜难眠。
&esp;&esp;只要一想到他,只要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间屋子里,那些纷繁芜杂的念头就像是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esp;&esp;他们在做什么?
&esp;&esp;……还需要问吗?
&esp;&esp;那个女人是谁?他的女朋友吗?
&esp;&esp;……这重要吗?
&esp;&esp;那她呢?她又该怎么办?
&esp;&esp;——南桥猛地愣住,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esp;&esp;她在想些什么?
&esp;&esp;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esp;&esp;易嘉言是她的哥哥,总有一天会有女朋友,不只这样,他还会成家立业,会娶妻生子,会带着一个不知多美好的女人回到这个家里。
&esp;&esp;而她,南桥,到了那一天,不得不含笑叫她一声嫂子,看着他们如一对璧人般浓情蜜意地站在那里。
&esp;&esp;黑暗里,南桥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只觉得屋内的空调似乎坏了,否则冬夜的空气怎么会从窗外汹涌而入,攫住了她的肺,让呼吸都变得奢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