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之前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扶诺瞪着他。

&esp;&esp;岁沉鱼从阴影底下走出来，那张比阳光还要耀眼的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笑意，他走到扶诺面前，想要伸手，见她往后退了一步后，那手便停在空中。

&esp;&esp;她这次是气狠了。

&esp;&esp;他往后退了一步放下手：“好。”

&esp;&esp;他说：“我错了。”

&esp;&esp;“你不愿见我，那我不出现在你眼前。”

他垂下眼柔声问，“直到你想见我。”

&esp;&esp;“这样行吗？”

&esp;&esp;

&esp;&esp;听完这话，扶诺定定的看了他好久，直到现在她才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传说中的大妖，不懂他的一时兴起不懂他的忽然示好，更不懂自己在他那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esp;&esp;她忽然吐出一口气：“不用。”

&esp;&esp;岁沉鱼眼里露出些许不解。

&esp;&esp;扶诺肩膀松弛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然后学着过去魏听云和孟怀那样，郑重地朝着面前的人行了一个大礼。

&esp;&esp;岁沉鱼眼神骤然变得幽深，胸膛起伏：“起来。”

&esp;&esp;可扶诺充耳不闻，依旧拜了三拜，却未直起身子：“过去是我年幼无知莽撞，在很多事情上对您多有无礼之处，我很感谢这些时日以来您的照顾和帮扶，若是您还愿意认我作徒弟，那我还敬称您一句师尊，若您不喜，那以后我便同其他人一般称您前辈。”

&esp;&esp;岁沉鱼笑不出来了。

&esp;&esp;扶诺继续说：“如果您需要我做什么，扶诺能做到就会做，以报答您。”

&esp;&esp;“也没有您想不想见或是我愿不愿见您之说，您只管按照您的喜好来。”

扶诺语速不急不缓，“不必顾虑我……”

&esp;&esp;“扶诺。”

岁沉鱼沉沉打断了她的话。

&esp;&esp;房里的温度骤然凉了下来。

&esp;&esp;“起来。”

他又说。

&esp;&esp;“您还没说要做什么选择。”

&esp;&esp;岁沉鱼一字一句：“我让你起来。”

&esp;&esp;“好。”

&esp;&esp;岁沉鱼皱眉：“我不是……”

&esp;&esp;但扶诺已经缓缓直起了身子，那双清亮的眼睛此时已经没有怒意了，却看得岁沉鱼心一寸寸发凉，他情愿此时猫崽跟他生气跟他闹，却不愿看着她什么都不在意。

&esp;&esp;她有多厉害，即便是在陆怀朝和宣阙面前，也永远自我有度，从来不会因为所谓的规矩有所限制。

&esp;&esp;可如今却将这规矩用在了他身上。

&esp;&esp;这么多年来，岁沉鱼从来没有如此语言匮乏的时候，他喉间轻动：“你可以气我。”

&esp;&esp;“不敢。”

扶诺摇头，“也不想。”

&esp;&esp;她抬起头：“我记得在人界时您曾说过，不要因为任何人内耗自己，那是特别愚蠢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再变蠢了。”

&esp;&esp;“谁说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