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她傻傻地回应着，被他眼神勾走的魂魄暂时没有归位。

他曾经明亮得更胜阳光的眼神，因为失落和忧伤变得和魔域的天空一样昏暗，但无论是明亮还是灰暗，他深邃的双眸中始终都清晰地映着她的容颜。

&ldo;我对你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吗？你曾说过：愿意用你的灵魂来交换，只要我坦然面对这份情，全心全意的爱你一回……你还说过：你宁愿选择和我在一起，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呢？如今我愿意和你面对一切劫难，而你好像已经不那么在意了？难道你都是骗我的？&rdo;他的话是疑问句没错，不过那眼神和气势俨然是在警告她：你敢说一句&ldo;是&rdo;试试！

她窃窃地回道：&ldo;那是候我不知道你的身份……&rdo;当日在华山之上，她死都不肯走，那时候，若是永生永世不能和他在一起，她宁愿选择去死。

那时候如果失去他，她的确是会死的……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一个能让她勇敢活下去的理由，有了她一往情深的寄托品。

无知时，才会以为坚持是一种坚强；成熟了，就明白勇敢的放弃才是真正的坚强……可悲的是，等到成熟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曦轩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微微加了一些力，眼神透着一丝愤然，显然对她的敷衍不甚满意：&ldo;但你知道我是神仙，明知我不能爱，你不是一样不肯放弃？我认识的小云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女人。

&rdo;&ldo;我……&rdo;她低下头，不敢正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她当初的确是太年轻了！

&ldo;别用那些无谓的东西敷衍我，我要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让你改变？&rdo;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勇敢地抬起头！

既然一切已经摊开，她也什么都不必隐瞒了。

曦轩愿意选择背弃一切和他在一起，她又何必口是心非地拒绝。

爱了就是爱了，堕落了就堕落了，将来有什么惩罚，坦然面对就是了！

&ldo;因为，我有了一个和你一样重要的人……我有了你的孩子！

所以无论多么艰难，我都可以笑着面对。

&rdo;看着他的脸像彩红一样变换着颜色，她甜蜜地笑着。

就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下子，恐怕天打雷劈都不能动摇曦轩留下的决心了。

她笑着抚摸他面无表情的脸：&ldo;想笑就笑吧，何必装得那么辛苦？&rdo;&ldo;多久了？&rdo;他很勉强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干涩。

&ldo;已经二个多月了。

&rdo;他扯下她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颤声道：&ldo;毁了吧！

&rdo;&ldo;你说什么？&rdo;她一定是听错了，他怎么会让她拿掉自己的孩子。

她摇晃着他的手臂，急切道：&ldo;你再说一遍！

&rdo;&ldo;毁了吧……&rdo;这次她听清楚了，也冷静了：&ldo;这是你的骨ròu，你为什么不想要？是因为不想他出生在这样一个地方吗？&rdo;&ldo;不是！

听话，我是为你好。

&rdo;她讨厌曦轩每次隐忍的时候都转过身，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扳过他的身子，紧盯着他的眼睛：&ldo;别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要你说清楚。

&rdo;&ldo;小云……&rdo;曦轩的瞳孔变成了深红色，颤抖的唇几乎难以成言，眼光在她小腹流连了很久，才道：&ldo;我是神仙……以你三百年的道行根本孕育不了我的骨ròu。

&rdo;&ldo;你胡说，我现在明明很好，我的法力还提升了很多！

&rdo;自从她有了孩子，法力与日俱增，就连万丈高的华山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飞上去。

曦轩的手缓缓的抬起，却在她身前停住，随后凝重地垂下：&ldo;那是孩子的法力。

等他成型，能够凝聚火焰的时候，他能连你都烧成灰烬。

&rdo;&ldo;不会的，他很乖的。

他都会叫妈妈了，每次我难过时，他都会和我说：妈妈你还有我……&rdo;她小心的抚摸这下腹，这二个月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都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ldo;听话……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要孕育至烈的仙骨，一定要有至寒的身体……以你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rdo;他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揉搓着她起伏的背：&ldo;他也是我的骨ròu，我何尝忍心将他毁灭……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除了接受，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