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凤章君不说话，却往他侧腹的伤口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按。

&esp;&esp;“嘶——！

！”

&esp;&esp;这一疼倒是又让练朱弦清醒了不少。

他这才注意到，向来游刃有余的凤章君此刻竟也有些狼狈，原本月白色的衣袍上浸染着鲜血，看上去竟带着三分杀气，三分邪气。

&esp;&esp;……不得不说，好像更加诱人了。

&esp;&esp;奋力地呵斥了内心不合时宜的杂念，练朱弦反问道：“你没事吧？”

&esp;&esp;“我很好。”

凤章君摇了摇头，看神色也不像是故意逞强。

&esp;&esp;确认了彼此的状况，练朱弦这才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最重要的那件事：“……那幺蛾子呢？”

&esp;&esp;“在那边。”

&esp;&esp;顺着凤章君手指的方向，练朱弦看见了蜿蜒一地的虫壳、断脚以及凌厉的鲜血。

而在这条血路的尽头，是一大群黑压压的女人们，正将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围在当中，拼了命地捶打撕扯着。

&esp;&esp;凤章君抬抬手，只听一声凤鸣，凤阙剑立即从那片混乱之中飞回，半道上还特意甩了甩剑刃上的残血，方才自动回归剑鞘当中。

&esp;&esp;“那边被围住的，是大司命吧？”

练朱弦还有点难以相信，“刚刚，你杀了一个真仙？”

&esp;&esp;“不是我。”

凤章君立刻纠正他的话，“刚才我与大司命正在僵持，那些巫女突然将大司命围住。

我本以为之前的景象又要重演，却没料到她们并不受大司命的控制……接下来的事情，如你所见。”

&esp;&esp;“是巫女下的手？”

练朱弦对凤章君的轻描淡写半信半疑，可是回想自己刚才与结香相会、又摔碎了法华镜的事，又似有所悟。

&esp;&esp;他正思忖，却听见凤章君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esp;&esp;“什么？”

练朱弦懵然抬头，“我怎么了？”

&esp;&esp;凤章君：“你为何要冒那种险去攻击大司命？”

&esp;&esp;我是担心你打不过那条虫——练朱弦张口欲辩，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轻描淡写：“我只是想帮点儿忙。”

&esp;&esp;凤章君依旧皱着眉，可眼神已经软化了：“下次别这么做了，信我。”

&esp;&esp;一声“信我”

低沉悦耳。

练朱弦耳朵一热、心口一酥，生怕自己脸红被看穿了心事，立刻扭过头去装作找人：“奇怪了……那两个小子怎么不见了？”

&esp;&esp;凤章君闻言，也立刻望向周围，可无论是杏黄还是玄黑，确实都一无所获。

&esp;&esp;“不会是跑到阙楼后面去了吧？”

练朱弦刚刚提出这个假设，突然发觉不远处的那群巫女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雪地里只剩下一团红黑相间的残骸，狰狞丑陋。

&esp;&esp;还是凤章君首先悟出答案：“梦境要结束了，他们已经醒了。”

&esp;&esp;他刚说完这句话，只见周遭的天色再一次黯淡下来，练朱弦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便也将头一歪，软倒在了凤章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