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身边的暖源，或是能有所倚仗的东西，悉数被人剥离，秦如眉僵坐在椅上，只觉得如坠冰窟。

&esp;&esp;付玉宵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在付容愿一行人离开时，抬眼略略看了一眼。

&esp;&esp;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esp;&esp;秦如眉再坐不下去，撑着扶手慢慢起身，脚腕传来钻心的疼，她强忍着，压下话语中的战栗，“大哥，弟妹身体不适，先回屋了。”

&esp;&esp;禾谷见状，忙来扶她。

&esp;&esp;秦如眉自称“弟妹”

，是在强调他们此刻的关系。

&esp;&esp;她现在只是一个即将成为他弟弟妻子的女人，而他纵有再高的权势地位，也只是她的大哥。

&esp;&esp;付玉宵一笑，手指轻捻起杯盖，又松开，杯盖与杯身磕碰一下，声响轻微且清脆。

&esp;&esp;“这么急着走？大夫还没到呢，怎么，弟妹这么厌恶本侯吗？”

&esp;&esp;秦如眉身影一僵，“不敢。”

&esp;&esp;“那就坐。”

&esp;&esp;禾谷静观其变，小心地观察着秦如眉和付玉宵，她身为丫鬟，不知其中的暗潮汹涌，也不清楚方才发生何事，但她总觉得二夫人和大公子关系有些奇怪，像是从前认识，可又十分陌生。

&esp;&esp;秦如眉心头屈辱涌起，眼风扫过禾谷，示意她回去，自己则扶着交椅扶手坐了回去。

&esp;&esp;付玉宵眼皮略抬，扫禾谷一眼。

&esp;&esp;“下去。”

&esp;&esp;“本侯有些话，想和

&esp;&esp;秦如眉望着他，心神俱震，无力铺天盖地袭来。

&esp;&esp;半晌，她低声道，“终归是我对你不住，你杀了我吧。”

&esp;&esp;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

&esp;&esp;风中，似乎有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飘到耳边。

&esp;&esp;是谁也曾冷冷说过，“你大可以杀了我。”

&esp;&esp;只不过那时候选择权在她，而她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不愿意对一个无辜的人动手。

&esp;&esp;如今却不同，他带着滔天的恨回来，他有充分的理由。

&esp;&esp;“杀了你？”

&esp;&esp;付玉宵仿佛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