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历了一个月的扯皮，“不存在的合作”

被敲定下来。

&esp;&esp;夜幕防线附近的那块空地上，兴建起了一座不存在的法师塔，法师塔横跨防线两边，占据的位置和地上地下的比例都经过双方外交人士的仔细协商。

这座无国界的法师塔在双方努力下迅速地建成，在严密的护卫之下，双方的文献资料被运送到这里，双方的施法者和研究者来到这座塔中。

&esp;&esp;“埃德温叔叔！”

&esp;&esp;“阿比盖尔？”

&esp;&esp;火焰女巫在见面的

&esp;&esp;真相在埃瑞安掀起了轩然大波。

&esp;&esp;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无论是塔斯马林州的各个角落，还是埃瑞安帝国的核心——作为这场合作的交换条件之一，在合作前的谈判桌上，塔砂便坚持要让最后的研究结果被公布，无论是什么结果。

地下城可以提供实验消耗、实验场地，可以在其他地方做出让步，唯独在这件事上绝不相让。

&esp;&esp;“您的决定可能会摧毁一代人的信念。”

来自帝国方的官员苦笑道，“我们始终认为，直接公布太快了。”

&esp;&esp;“要我看，真相已经来得太晚。”

塔砂回答，“每个人都有权也有责任知道真相，一开始就建立在错误认知上的信念，还是早死早超生为妙。”

&esp;&esp;可能用“轩然大波”

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轻巧。

&esp;&esp;真相仿佛一个重量级炸弹，无数老观念在冲击下被掀翻。

帝国承认了“非人生物与施法者是魔法生态的重要一环”

，这意味着他们默认了另外一件事：这么多年来被他们判为深渊余孽的诸多族群，事实上与人类没什么两样，都是这个位面的原住民。

&esp;&esp;胜过红雨之日的震荡横扫整个帝国，消息被官方公布的这一日，愁云笼罩着都城，许多人的三观与信念都被打碎了。

&esp;&esp;那些能毫不犹豫对异族举起屠刀的人类，真的就是天生魔鬼，是残酷邪恶的坏人吗？

&esp;&esp;一些人被人类至高主义洗了脑，打心眼不把异族当成平等的同类看待。

他们眼中的外族和牲口没什么差别，固然有人喜爱阿猫阿狗，也从来不将对方视作与自己同一层面的对象。

既然没有“同”

，那便没有了同理心，不存在同情，人不会对挡路的石头手下留情，只想着铲除。

&esp;&esp;这部分人在红雨之日后消失了大半，从心理上或生理上。

越极端的人类主义者越无法容忍自己有着异族血统这件事，那等于否认了他们的人生意义。

半数人或是自尽或是发狂后伏法，活下来的人当中，开始怀疑此前信念的人与一口咬定红雨之日只是阴谋的人大约对半开，剩下的死硬派数量根本和过去不能相比。

&esp;&esp;但即使在红雨之日以前，对异族的仇恨也不是支撑着大部分人的决定性理由。

仇恨能够带来爆发式的力量，爱与荣誉却能让坚持长长久久。

&esp;&esp;更多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好人”

。

&esp;&esp;他们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这些军人们咬牙面对死亡，愿意付出生命，认为他们的全部努力都在保卫着自己的家人，保卫着人类的帝国，乃至保卫着整个埃瑞安世界。

人类的军队有着相当高涨的士气，杰出的军人们英勇、坚强、愿意牺牲、捍卫荣誉，就是在这样的万众一心当中，人类最后战胜了魔导文明更发达的矮人，战胜了更加强壮的兽人。

&esp;&esp;埃瑞安的人类很难被单纯地定义为反派，事实上，大地上的任何一个种族，都很难用简单粗暴的善恶属性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