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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sp;&esp;老妇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那个同学后来有没有找到他丢的东西?”

&esp;&esp;老妇人再次摇头。

&esp;&esp;看来你也从没问过。

沈异书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父母宁愿出大价钱给孩子上各种各样的补习班,让他学各种技术才能,却不肯屈尊听孩子说几句话?为什么明明那么爱自己的孩子,却总是把自己的孩子往坏处想?为什么跟孩子朝夕相处,一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本应该最了解孩子的父母,却根本不相信孩子说的任何一句话?为什么旁人的任何一句评论,就能把你苦心养育的孩子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或者精神病人?

&esp;&esp;“她确诊是精神分裂症吗?”

她又问。

&esp;&esp;“医生一开始不肯确诊。

但后来……我也没想到她真的是这个病。

我只是觉得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那时候她怎么都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她从医院逃出来三次。”

&esp;&esp;这么说,她逃出来,你又送她进去?连续三次?虽然她不知道朱艺是否真的是精神病,但多次入住精神病院的经历很可能真的能把她毁了。

如果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精神病,那她自己如何看待自己?养母曾经说过,当你被贴上某种标签时,你看待事物包括认识自己的方式也会改变。

&esp;&esp;“所以,当你认为自己是美女的时候,你就会成为美女,而当你认为自己的丑八怪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丑八怪。”

以此类推,当你认为自己是疯子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一个疯子。

这就是朱艺的经历吗?被人贴上标签,然后扔进了粪坑,即便有人把你拉出来,别人也永远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

&esp;&esp;她看看手表,站了起来。

&esp;&esp;“他马上到。

请你再等一等。”

老妇人看出她急于离开。

&esp;&esp;现在她觉得这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好像在嘲笑这位失败的母亲。

尤其是那张优秀教师的颁奖照片,更像是一种讽刺。

&esp;&esp;“你最后一次看见朱艺是什么时候?”

她随后问道。

&esp;&esp;“是15年8月,那次,她看上去气色不错。”

老妇人的脸亮堂了起来,“她说她挣钱了,还在外地买了一套房子。

她说等她安顿好了,就接我过去住。

她不想再住在x市了,这一点我理解,因为这里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esp;&esp;“如果她买了房子,那可得挣不少钱。

她干什么工作?”

&esp;&esp;“她没说,但是她给了我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我放在那里面了……”

老妇人指指柜子里的纸箱,“很漂亮的公寓房,不过只照了房子外面。

——其实,我怀疑她是租来的。”

&esp;&esp;“你认为她骗你?”

&esp;&esp;老妇人凄惨地笑了笑,“就像你说的,买房子需要很多钱。

她连高中都没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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