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高行修蹙起眉，在想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

&esp;&esp;不等他开口，她便随之朝他淡淡笑了笑，闭上了眼。

仿佛刚才只是无心一问，也仿佛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esp;&esp;高行修站了片刻，最后看了一眼她安静的睡颜，转身出了寝室。

脸色有些阴沉如水。

&esp;&esp;刚踏出门，便看到露珠跪在了门外，伏在地上。

&esp;&esp;“求将军责罚。”

&esp;&esp;。

&esp;&esp;卢明镇站起身，将手中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

&esp;&esp;“欺人太甚——”

&esp;&esp;身后的侍女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

&esp;&esp;卢明镇焦灼不安地踱着步，步伐因为恼怒的情绪而越来越凌乱，踩在一地的碎片上也不自知，就这样保持了很久之后，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

&esp;&esp;“更衣。

我要入宫。”

&esp;&esp;。

&esp;&esp;高显扬负手而立，静静站在祠堂里，望着摆满了灵位的列祖列宗。

&esp;&esp;很快身后传来快而有力的脚步声。

&esp;&esp;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esp;&esp;高显扬拿出三炷香，拜向灵位，他的平静无波与身后之人略显急切的质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跟她说什么了？”

&esp;&esp;高显扬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没有说话。

&esp;&esp;高行修走进他，声音又提高了一度，“你跟她说什么了？”

&esp;&esp;“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女人质问我吗？质问你亲生的爹。”

&esp;&esp;从小到大，高行修就恨极了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仿佛什么也不会在上面留下涟漪，就算是他差点溺死，母亲的死去……都没有让他改变一丝一毫脸上的神情。

他是没有心的，而这样的人，他还要称之为一声父亲。

&esp;&esp;高行修直直看着他，声音也静了下来，“你给我滚回杭州去。”

&esp;&esp;高显扬冷笑了一下，“为了一个女人，你做下种种不过脑子的事，究竟是谁在给高家蒙羞？”

&esp;&esp;“修儿，你就这么怕，就这么怕在她的心里，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esp;&esp;“闭嘴！”

高行修目光寒意骤起。

&esp;&esp;高显扬神色不变，继续道，“你如今是变了很多，战无不胜、杀伐决断，北狄将你看作战屠，从高小将军到高将军，人人都要称你一句英明神武……可是与小时候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你相比，你还是有一点没有变……”

&esp;&esp;“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的蠢，这么的不计后果。”

&esp;&esp;高行修不发一语，看着他。

&esp;&esp;“我说过，这个女人利用完之后，我不会再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