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纪年甚至不敢细想。

那一枪，如果没有巡警，她会被打中吗。

她会就这样消失吗。

她会不会早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esp;&esp;灵犀是孤儿，户口本上只她一个，老道士也在前几年仙去了。

&esp;&esp;纪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esp;&esp;然后就变成这样。

&esp;&esp;他再不敢放任她去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其实也不算正经囚禁，纪年留了电话给灵犀，白天他出去时，只要她想，随时能报警。

&esp;&esp;纪年洗完碗搁水槽沥水，又泵了洗手液洗手。

&esp;&esp;她把水杯给他，目光示意他洗。

&esp;&esp;纪年没好气的接来。

洗好的杯子和盘子亲亲热热挨一起，从开始的哩哩啰啰滴水，到半天才滴一颗。

&esp;&esp;又是一颗水珠要掉不掉的凝结在杯底。

&esp;&esp;他以为它会落下，它却不够份量，掉不下来。

&esp;&esp;灵犀喂了一声。

她声线如常，好像他不是囚禁她。

她身上也没那个环和铁链。

“什么时候让我走？同事发两次任务了。”

&esp;&esp;纪年双手撑水槽上，抬眼望向她。

目光发狠，像藏了什么食人的兽。

“走？”

他笑了一声。

“搞清自己现在的状况了吗？”

&esp;&esp;这是几天来第一次触碰这个话题。

&esp;&esp;她就站在他身侧。

他个高，一大片阴影遮在她头顶。

几抹碎片似的漏光，蝴蝶一样栖息在她脸上。

&esp;&esp;光影的错乱让人心神不定。

&esp;&esp;他迟疑着，伸手想捉住那些蝴蝶。

要碰不碰时，停在她颊前一公分的位置。

灵犀一动不动盯着他，目光淡极了。

&esp;&esp;纪年轻咳一声。

转而落在她身上链子，那缠着几根她的发，他帮她捻走了。

&esp;&esp;就算到了这地步，他依旧可以不越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