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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鸢的态度多少有些冒犯他,可银川并未生气,只强撑着坐起来,语声嘶哑:“本座昏睡了多久?”
&esp;&esp;“也就一年吧。”
&esp;&esp;女子不屑的目光银川看的分明,他抿了抿唇,眼底闪过晦暗的阴影。
&esp;&esp;比起梨霜灰飞烟灭的下场,昏睡一年又算得了什么?
&esp;&esp;沉吟片刻,他张了张干涸的唇,目光复杂:“拿过来。”
&esp;&esp;青鸢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所言何物,走到旁边拿了木匣递到他面前。
&esp;&esp;只银川伸手的时候,她却并未松开,反而冷笑道:“梨霜已经死了,帝君拿她的心又有什么用?”
&esp;&esp;银川手一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滚。”
&esp;&esp;青鸢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出去了。
若非银川的心腹看着她与梨霜交好,非要她在这边伺候,她才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在这里守着。
&esp;&esp;须臾间,空荡荡的屋子陷入死寂,静得针落可闻。
&esp;&esp;银川深吸了口气,缓缓打开匣子,当那颗已毫无光泽,暗红中透着紫黑的物体彻底暴露在他视线中时,他瞳孔一揪,眼眶瞬间猩红。
&esp;&esp;这是阿梨的心,是他逼着她挖出来的心
&esp;&esp;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颤抖地伸向那个物体,当指尖传来冰凉干硬的触觉时,他指尖一痛,死死抠着匣子边缘。
&esp;&esp;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吧嗒落在那物体上,浸出浅淡无光的水色。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他合上匣子,小心翼翼捧到胸口,肩膀微微颤动,暗淡的天光映在他消瘦的身上,惨白凄凉,好似一截枯木。
&esp;&esp;生死边缘
&esp;&esp;(吾妻阿梨)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渐灭,暗夜渐笼,凄冷的月色透过窗棂映在银川身上。
&esp;&esp;他终于放下匣子,起身下地,听到动静,其心腹仙侍琅桓忙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帝君有何吩咐?”
&esp;&esp;他却看也不看,只着了一身素白里衣,径直往外走,连鞋都不曾穿。
琅桓不敢阻拦,只好低头让开。
&esp;&esp;出了主殿,银川一眼便看见院里的沉香树。
&esp;&esp;他眸中一揪,举步往过走,双腿却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分外沉重。
当他走到近前,拂着冰冷的树干时,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张惨白的脸庞。
&esp;&esp;“帝君放心,我一定会把紫萸神女的心血还给你的!”
&esp;&esp;霎时间,银川心口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反复扎着,泛起绵密的痛意,他手中一攥,狠狠拍下去,仿佛只要这棵树不在了,梨霜受过的痛苦就会消失。
&esp;&esp;即将触到树干时,却凝住了。
&esp;&esp;这树是梨霜用心头血一碗一碗浇灌活的,他不能,不能
&esp;&esp;他的手越攥越紧,紧到扣进树里,指尖浸出殷红的血珠。
他闭上眼眸,深吸了口气,蓦然转身,踏月飞入了天镜阁。
&esp;&esp;当他出现在那里的时候,里面有一个陌生的女仙。
他蹙起眉头,冷然道:“你是何人?”
&esp;&esp;陌生女仙脸一白,噗通跪下:“回帝君,自先掌星使于南境失踪后,小仙便奉天帝之命,接、接替”
&esp;&esp;“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