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娘，”

赵九翎叫她，“你在这里陪着你阿娘，我和二郎出去一下。”

&esp;&esp;赵望月点头，他们出去后，赵周氏哭的更凶，是放声大哭了。

&esp;&esp;书房里，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赵九翎心里很复杂，他知道儿子为什么这么做，但实在不能同意。

&esp;&esp;“二郎，你究竟是怎么了，从去年你做事就都……不对劲。”

赵九翎感到心累，两个儿子的婚事都一波三折的。

&esp;&esp;赵怀瑾道：“儿子自知不孝，但是——”

他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儿子更对不起郡主。”

&esp;&esp;“嗯？”

&esp;&esp;“阿耶，您相信人可以重活一次吗？”

他在赵九翎讶异的神色中淡道，“我与茜茜曾是夫妻，我辜负了她，她被人杀害。

我与她做了四年的夫妻，却从未尽过丈夫的责任，使得她含恨而终。”

&esp;&esp;赵九翎愣了很久，盯着儿子看了许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接着他就想通了一切，特别是关于韩婉宜。

&esp;&esp;“你……”

他竟不知该说什么。

&esp;&esp;“我未对您说过此事，只因我难以面对自己曾经做的混账事，”

赵怀瑾握紧了拳头，他改变了一些事，却还是没能完全避免，“阿耶，是我害了楚六娘。”

&esp;&esp;赵九翎当然能想通其中的因缘，他的儿子阻止了韩婉宜被接进宫中，但楚六娘却被“死亡”

，被接进了宫里。

&esp;&esp;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同意儿子娶楚六娘来弥补。

&esp;&esp;“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赵九翎轻叹，“二郎，你一定要想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esp;&esp;赵怀瑾出了书房，看到外面已经下起了雪，而赵怀瑜在廊下看着雪花飘落，两人具是沉默，兄弟俩并肩站了许久，赵怀瑜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家里有我。”

&esp;&esp;赵怀瑾吃惊：“大哥……”

&esp;&esp;“正如阿耶所说，我早已经该考虑续弦了，这几年也确实让阿娘操心了。”

赵怀瑜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在说着无关的事。

&esp;&esp;赵怀瑾无言，李飞迎这三个字犹豫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最后对他道：“多谢大哥。”

&esp;&esp;赵怀瑜摇头：“我是家中长子，本就该承担那些事，之前也是我太任性，这八年来让阿耶阿娘忧心，所以你不必多想。”

&esp;&esp;看着大哥走远的背影，赵怀瑾忽然很想问他，如果不是李觅之门生的那件事，他会不会和李飞迎私奔？

&esp;&esp;但这个问题，怕是永远都不会问出口了。

&esp;&esp;夜归斋，在他重生以后，就将原本的拂云院改了名。

&esp;&esp;风雪夜归人。

&esp;&esp;赵怀瑾看了牌匾许久才进去，楚六娘在厅里局促不安的坐着，她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和人交流不会再轻易激动，今天他和母亲的对话她听到了，也只是怯怯地躲在门后。

&esp;&esp;见他进来，楚六娘立马站了起来，胆怯的瞄着他，不知道在怕什么。

&esp;&esp;赵怀瑾面色温和，道：“怎么还不休息？”

&esp;&esp;楚六娘摇摇头，手指绞在一块。

&esp;&esp;赵怀瑾给她倒了杯茶，道：“你早些休息，好好修养，等天气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esp;&esp;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楚六娘微微睁大了眼睛，状有不解，像个小孩。

&esp;&esp;赵怀瑾对她笑了一下：“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