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然一眨不眨看着程瑶棠，唇畔处一抹似笑非笑，眼底则是显而易见的宠溺与暖意。

那份温柔，直直烙进她的心底。

&esp;&esp;丝竹声由远至近传来，原来是几个曼妙跳舞的女子一路过来，周围的人群跟着转过来。

&esp;&esp;程瑶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举动，的的确确是调戏啊。

&esp;&esp;她呆了呆，立刻将兔子花灯调转拿好，轻轻咳嗽。

&esp;&esp;“我，可能喝多了……”

&esp;&esp;“……”

&esp;&esp;江然笑出声，声音清朗，明明是熟悉的，却叫程瑶棠耳尖滚烫。

&esp;&esp;她怒瞪：“你笑什么？还不许我喝多吗？”

&esp;&esp;“许的。”

他一本正经，“我喜欢阿棠‘喝多的样子’。”

&esp;&esp;这，这人！

&esp;&esp;程瑶棠又惊又郁闷，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当即转过身，随着人群走过去。

&esp;&esp;江然连忙拉住她的手臂：“人太多，当心丢了。”

&esp;&esp;“不许拉拉扯扯！”

&esp;&esp;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拉手臂，程瑶棠瞪眼。

&esp;&esp;江然先将人拉到人群外，闲闲道：“若是非要拉拉扯扯呢？”

&esp;&esp;顿一顿，又故意道：“毕竟本世子可是最喜欢与明曦县主作对的人，她的话，自然都不能听，非得反着来不可。”

&esp;&esp;程瑶棠干脆拿脚去踩他。

&esp;&esp;江然灵巧避开，紧紧拉住她的手臂不松开。

&esp;&esp;“说不过便要打人。”

他轻叹，“明曦县主好不讲道理的。”

&esp;&esp;“同你还要讲什么道理？”

程瑶棠高高扬起眉头，“更何况我也打不过你，分明是你江世子欺负我这般柔弱的小女子。”

&esp;&esp;“但我也不敢打你啊。”

&esp;&esp;“不敢打我，你就拿话堵我？”

&esp;&esp;江然低低一笑，望着她，忽而道：“阿棠，我很开心。”

&esp;&esp;如果换做旁人，或许会问，开心什么？

&esp;&esp;但程瑶棠没有问，因为这份高兴，已经感染到她。

&esp;&esp;她也无需问，这份默契，自然而然就出现——她也是开心的，那就够了。

&esp;&esp;江然颇为不舍，却也不得不轻轻松开她的手臂，两个人再次并肩而走，漫无目的，偶尔停下驻足看热闹，或者斗两句嘴。

&esp;&esp;程瑶棠还趁机买到糖葫芦，丹华拦都拦不住。

&esp;&esp;不知不觉，已经有些晚了。

&esp;&esp;往年的上元节都是在宫里过的，民间的热闹还没这样体会过。

今天过得尽兴，程瑶棠笑容灿烂，在后面，酒也醒了，笑眯眯挥手。

&esp;&esp;“今日多谢阿然哥哥。”

&esp;&esp;“往日还有这样的热闹，阿棠还来吗？”

&esp;&esp;“来。”

&esp;&esp;在路上，丹华有些担心，看着自家县主心情很好，便犹犹豫豫着问道：“县主，以为江世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