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烧着热水，郑曈茫然地望着电热水壶上剧烈升腾着的白雾，喉间仍旧火辣腥苦。

&esp;&esp;她简直比水蒸气还要脆弱。

&esp;&esp;无法存留，一旦碰触便会受伤。

&esp;&esp;但即便如此，郑曈还是不曾退缩。

&esp;&esp;他早就没有退路了。

&esp;&esp;喝了杯温水将咳得沙哑的嗓子湿润，郑曈才回到卧室，将她怀里的抱枕换成套上毛绒套的热水袋。

&esp;&esp;“郑曈，你真好。”

&esp;&esp;林芷面上是欢喜的笑容，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眼尾不挑不垂，却生出活泼的意味。

&esp;&esp;他见过这样的笑脸千万次，却从未有如此近乎虔诚地感动着。

&esp;&esp;“知道我好，你就得乖一点，别总让我操心知道吗？”

&esp;&esp;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郑曈痴迷地凝视她的脸，像是要将肌肤的纹理、眉眼的形状都刻入脑海一般。

&esp;&esp;“我会听话的。”

&esp;&esp;林芷已经习惯如此回答，换来他亲吻额头的奖励。

&esp;&esp;“真乖。”

&esp;&esp;大概是被圈养得久了，愈发像他的宠物了。

&esp;&esp;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拖把，掩饰脸上无法控制的苦涩和扭曲的欣喜，郑曈继续拖地，而她则缩回被子里。

&esp;&esp;“郑曈……”

&esp;&esp;她轻轻一推，郑曈便神经质地睁开双眼。

&esp;&esp;“怎么了，又涨？”

照旧打开小灯，他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纽扣。

&esp;&esp;“是，嗯……不是……”

她的声音，似乎因为朦胧的光而镀上些许青涩。

&esp;&esp;“那是哪里不舒服？”

&esp;&esp;在脑海中回忆过一系列怀孕会出现的症状，郑曈皱起眉头，在她吓到似的缩脖子时，才恍然地克制着表情。

&esp;&esp;“乖，告诉我。”